静听话的孩子，难道这回真的是动了真心了？以她原本冷傲的性格，按照小说里的情节应该是“粪土当年万户侯“。

蒋父自己想着想着都想笑，比想法诚实的是手，他给自己脑袋一个轻轻的一巴掌。

“爸，你干嘛？“

“哦，没什么，就是觉得自己越活越糊涂了。爸爸相信你，你既然想爱就去吧，人这一辈子能有几次愿意去爱的冲动呢？爸爸支持你，要是你妈不同意，我帮你摆平。“

“妈妈才不会像您这样呢，她可开明了！”

蒋柠坐在爸爸身边把脑袋靠在他肩上，像小时候那样，微闭着眼睛，安心踏实。

“这么大了还撒娇！”

语气里还像小时候一般宠溺。

“大了难道就不是您的女儿了？”

蒋柠晃着父亲的胳膊真的撒起娇来。

“你自己拿主意就好。不过，有一点一定要记住，不要让自己过得没有尊严。“

“我知道，不会的。“

“蒋柠？“

方霁月远远便看见这边有个人像是蒋柠，直到走近了才敢确认打招呼。

“霁月。“蒋柠在这看见她也有些吃惊，这一层是心内科，方霁月怎么会来？

“爸，这是我好朋友。霁月，这是我爸爸。”

“叔叔好。”

“你好，你好。”

“怎么了？谁生病了吗？”

“我妈妈，心脏有点儿不舒服。”

“心脏？我认识一个专家……”

还没说完忽然想起来，今天的蒋柠早就不是之前那个了，有姜修聿在，恐怕轮不到自己操心。蒋柠看见她的脸色变化，微微一笑，很自然走上前去挽着她的胳膊。

“你到这里来是？“

“程逸的爸爸托朋友从国外带了点东西，我恰巧在这附近，所以顺路来帮他带回去。“

蒋柠再次听见这个名字，心里已经没什么感觉。

“宝宝还好吗？“

方霁月的孩子早产，听说身体一直有些不好。

“小孩子总是免不了生病，长大了就好了。现在已经比以前好多了。“

说起孩子，方霁月脸上终于有了点儿笑容。

“改天我一定要去看看小宝贝。“

蒋柠见她笑，自己也高兴。方霁月原本就该是个爱笑的姑娘，她是被家人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小公主。那个骄傲自在的方霁月才是真正的方霁月。蒋柠曾经无数次梳理过她和方霁月的关系。第一点，她们是好朋友。第二，她们也是别人口中的“情敌“。第三，她们是彼此落难时第一个会想到的人。象牙塔里那种纯洁的友情是什么时候都无法被取代的。尽管她们中间曾经出现过一个程逸。蒋柠大多数时候都很后悔在失意的时候接受了程逸赠与的温暖。这温暖并没有真正解救过她生命中遇到的寒冷，反而让她失去了最好的朋友，哪怕如今两个人可以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挽着彼此的胳膊，但那裂痕和距离早就在心里产生了，终其一生也许都不会被修复。

“好啊，以前不还说过要做彼此小孩的干妈呢。干妈的见面礼什么时候到？“

方霁月掐了掐蒋柠的胳膊，像极了大学课堂上被老师提问时的样子。

“别急，别急。很快就到。“

蒋柠的笑容蔓延到眼底。

“怎么还不回去？没找到吗？“

听到这句话，方霁月脸上的笑容一僵，是程逸。方霁月几乎是下意识看向蒋柠，蒋柠则依旧握着方霁月的胳膊。

“你有事就先回去吧，我妈妈很快就出来了。改天再约。“

“好，那你有什么事记得给我打电话。蒋叔叔再见。“

“再见！“

程逸看见蒋柠也有些诧异，终究也没说什么只是朝着她点了点头。

蒋柠好像没看见一样，只是对着方霁月说，

“再见，路上小心。“

方霁月点点头，走到丈夫身边，

“我们也走吧。“

程逸点点头，两个人并肩转身，很快便看不见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