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医生，好巧，又见面了。”

蒋柠看见站在自己的办公室门口，手里拎着保温盒，笑着跟他打招呼。

“蒋柠？你怎么在这儿？”

俞白还记得她，上次她酒精过敏，姜修聿大晚上带她来医院。听刘奕说她是姜修聿的女朋友。要是从前俞白可不会管这些，现在基于和刘奕的关系也不免关心一下，想起刘奕他又是头疼。

“我妈妈来这里住院，心脏有点不舒服。”

听见心脏两个字，俞白眉间的皱头皱得更紧了。刚刚刘奕也说了她心脏不舒服，心脏，心？俞白忽然明白了什么，一巴掌拍到自己脑门上。

蒋柠被她的动作吓了一跳。

“俞医生，您这是？”

“没什么，你是去买饭吗？”

俞白看她手里拿着保温盒。

“这个啊，”蒋柠提了提手中的保温盒，“是一个朋友送我的汤，听说煲了很久扔了可惜，所以就便宜我喽！”

蒋柠说话的时候还在观察着俞白的眼神，想起刚刚刘奕失落的样子，她大概也就猜出来刘奕这汤原本是给谁准备的。刘奕那么大气洒脱的女孩子竟然会在别人面前红着眼睛，同为女生再加上姜修聿还喊她一声表姐，蒋柠免不了心里偏刘奕多一些。

“俞白要不要喝点，里面有很多食材可是连夜空运过来的。”

“是刘奕给你的？”

俞白艰涩地问，

“是啊。俞医生怎么知道？难道表姐来医院是给你……”

蒋柠终究还是

“姜修聿，在我很小的时候，我就知道一个很多人都不知道的道理。”蒋柠把整个人的重心都靠在姜修聿身上，闭着眼睛开口。

“你说。”姜修聿也感觉得出来，今天得蒋柠与往日有些不一样。但是，他不愿意问，他更愿意听她自己说出来。

“当一个人面对一个从没遇见的东西或者人的时候，他总会不自觉地被吸引。就像是如果你没有吃过野菜，那么你第一次吃的时候会觉得那些路边自生自灭的植物比所有你吃过的所有的山珍海味都好吃。但是没有人知道，他之所以会喜欢只不过是因为他没有尝试过。熟悉了之后，他就会慢慢明白，还是那些精致的山珍海味和他的身份最为相配。”

姜修聿微微低下头，想看看她的表情，她却又往他怀里埋了埋。

“你知道现在很受欢迎的流量明星吗？”

“知道。”姜修聿习惯尊重她，因为他们刚刚认识的时候就知道，蒋柠是一个很敏感的人。

“没什么。”姜修聿刷卡打开办公室的门，蒋柠这才发现，电梯直接把他们送到了姜修聿的办公室里面。怪不得他之前说不会有人。

“随便坐，要不要喝点什么？”姜修聿松了松领带，自然地脱下西装，他伸出手想把西装递给蒋柠，手伸到一半又收回来，“不好意思，把你当成陈东旭了。”

“没关系。”蒋柠上前从他手里拿过西装，视线在办公室里转了一圈，很快找到衣架，蒋柠小心地帮他把衣服挂好，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姜修聿盯着他后背的眼睛里有温暖的光，蒋柠很喜欢整理东西的感觉，这件事常常有一种归属感。

她把衣服挂好之后发现衣袖上有些褶皱，她拿起衣袖看了看，用力抻了抻，还好褶皱还没成死褶子，还可以舒展开。她反复拽了拽，褶皱淡了不少。

“一会儿我让陈东旭去帮我熨好，你先坐下吧。”姜修聿不知何时站在她身后，拿过她手里的衣袖放下。

蒋柠这才发现自己好像失态了，有些尴尬地放下，点了点头。

“你来干什么？”姜修聿看着她坐下，问完又觉得自己的语气好像有些问题，“我的意思是你今天怎么突然到公司来了？”

“委婉？”这个词的字面意思蒋柠当然知道，她不明白的是他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算了。”姜修聿看着她疑惑的样子，摇了摇头，“就当我没问。”

“我可以走了吗？”偌大的办公室却只有他们两个人，姜修聿自顾自看着文件，而她则有些局促地坐在他对面的米白色沙发上，她刚刚摸过了沙发的材质也仔细看过了沙发花纹，实在是没什么可看的的了，她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决定直接问到。

姜修聿虽说眼睛一直在看着面前的文件，但一直用余光看着她的小动作，他故意看着她因为局促作出的小动作，悄悄计算着她什么时候才会做出实际反应。

“等我一会儿。”姜修聿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