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不愿意,心里有气,但苏彤来都来了,我只能硬着头皮硬上。当下对苏晴说,她怀着孩子,就别让她受刺激了,不要跟她说我和侯美玲的事。
苏晴呵呵,说不说她早晚也得知道。
我:知道可以,但我不希望是从你口中传出去,那样我会恨你一辈子。
苏晴不再回话。
下午七点,我在机场接到苏彤,她穿着长风衣,腮帮子圆鼓鼓,眼也圆鼓鼓,似乎想说什么,看到我脸上样子又忍住,但眼神里向外透着火气。
我猜,她应该是知道了我在外面有女人的事。
随行的还有国际刑警,张大伟亦在其中,见面先问苏彤,“刘太太,欢迎来到墨本,关于刘先生被绑架一案,我有些问题想找你谈谈,请问现在有空吗?”
“没空!”这两字是从苏彤牙缝里崩出来的,压抑的怒。
我不说话,只默默接过她手里皮箱,大踏步向外走。胖子眼亮,一路小跑上来要拿我的皮箱,然而他自己手里拖着一个,提着一个,哪里还有手帮我拿。
我说不用,青青也跟上来,她拿的东西少,只有一个小包和一个医疗挎箱,要帮我拿,我依然拒绝。
“没事,我老婆的箱子,我自己拿。”
上了车,苏彤才和我说第一句话,“你那个小蜜几个月了?”
这么问,显然她是知道了。
不知为何,此时此刻,我心里反而没有那种担惊受怕的愧疚自责心理,反而整个人都放松,感觉浑身轻松。
“你都知道了。”
“是啊,你干的好事,所有人都知道,只有我是最后知道,多讽刺啊。”
苏彤的语气淡淡的,听上去一点都不生气,好像是陌生人聊家常。
对不起?
这三个字到喉边我又吞回去,现在说对不起有球用,戳别人一刀,对不起就能复原吗?
错就是错,该怎么样就怎么样,用不着狡辩。
“比你晚两个月。”我说,语调也很平淡,我也是来之前才知道的。
“可以啊。”苏彤揶揄着,带着笑意,“男孩女孩?”
“女孩。”
“呦,这边让做性别鉴定啊,你问问她那个医院,回头我也鉴定一下。”
“好。”
车子到酒店门口,苏彤不下车,她让胖子带着青青先去客房,自己则要去看看侯美玲。
“既然知道,总要见见,也好让我知道,给我戴绿帽的人是个什么货色。”苏彤淡淡说着,对胖子笑:“这是我的家事,你们不用跟着。”
胖子讪讪笑,眼看我。
青青也道:“不先按按头吗?他一直头晕。”
“头晕?有吗?”苏彤歪着脑袋打量我,眼神好奇,“我看他挺正常的,没事严大夫,你不用管,他就是缺女人,头疼约个女人立马就不疼了。”
如此我摆手,示意胖子青青都别开口,去吧,不去不行,苏彤这脾气,不去今天这事过不了。
当下让胖子带青青先去客房,我则带着苏彤去见侯美玲。
事已至此,死就死吧,瞒又能瞒到什么时候,事情总得有个结果。
不要五分钟,车子到达侯美玲楼下,我给司机结账,苏彤坐在旁边不动弹,宛如雕塑。
结完账,我下车,她还坐着不动。
我试探着问:“要下来吗?”
她才动了,拖着圆滚滚的身躯,笨拙地挪动,我连忙上前搀扶。
下了车,她抬头往上看,眼睛受阳光照耀眯缝着,手搭凉棚,“她在几楼?”
“五楼。”
苏彤手放下,鼻子重重呼一声,而后,两行清泪出来。
“你说,我见了她,该怎么办呢?”她问。
我不知道,我无法回答,只能低头。
“来的路上,我想了一千种一万种出气的办法,我要用鞋底抽你的脸,还要剪光她的头发,给她脸上用刀刻不要脸的贱货,我甚至想过让你们两个都去死。”
说着哽咽,说不下去。
“你怎么可以这样?我是哪里不好了?是身材不好还是长的不够漂亮?”她一连串问,我无地自容,想上前抱她,却被她挡开。
她不再说话,仰天流泪,蹒跚着向远处走,走着走着,开始放声痛哭,哭声恸人。
我跟着后面,不紧不慢,内心开始平静。
路过许多行人,有白人,黑人,还有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