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儒相的妹妹有疯病。这有疯病的人伤人,周大人觉得该如何处置?”
把棘手问题留给周明斐,顾砚清很会甩包袱啊。
楚月瑶心中嗤笑。
“既然有疯病,那便不好再过苛责,只需派人严加看管,以防再伤人。”
周明斐说完看向自己的夫人,深知自家夫人对那小丫鬟颇为同情,现下他的处理方法不尽如人意,却也想不到更好的处理方式。
宁秀荷是个有病的人,那她的所作所为皆因病发而起,最多判杨儒相看管不利。
费力将杨儒相请来,只是这么一个结果,大家心里总有些愤愤不平。
“楚月瑶,你单独问询过受伤的小丫鬟,你对这件事情有没有什么看法?”
随着顾砚清的声音落下,楚月瑶心下吃惊,顾砚清竟会询问她的看法。
顾砚清看出她有话想说,知道她是碍于周大人在,不好喧宾夺主。
“周大人的处理方法甚好。”楚月瑶顿了顿,“就将宁秀荷送到盛京的疯人院,和其他有疯病的人一起看管,防止她再次伤人。”
盛京有没有疯人院,楚月瑶不知情,她的话却是对杨儒相起了效果。
一听楚月瑶的话,杨儒相顿时神情慌乱。
不待杨儒相开口,楚月瑶抢在他前头,接着说道:“至于你,明知宁秀荷有病,还纵容包庇她伤人。周大人按照本国律例,纵容包庇杀人犯应该如何处置?”
“重打三十大板,流放西北。”
杨儒相脸色瞬间苍白,不曾想会这么严重,他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顾公子觉得这个处理方式如何?”周明斐询问。
“合适。”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杨儒相心善,却徇私纵容,助纣为虐同样可恶。
“你们不能这样做,我妹妹虽然伤人,但没有出人命。那些受伤的人,我有给他们银子好生安置他们。”
杨儒相不服,叫嚣着他们草菅人命,随意判定,和之前那个县官没有两样。
顾砚清蹙眉,看向一旁的楚月瑶。
一边不曾说话的周夫人,见杨儒相不知悔改的张狂模样,又想起病床上伤的深可见骨的小丫鬟,她顿时来气。
“杨公子可是觉得丫鬟之命如草芥,小丫鬟那天不是晕倒在我们周府,你觉得她还会有性命在?她身上新伤旧伤无数,并未看到医治过的痕迹,杨公子还敢理直气壮的说,有好生安置他们?”
杨儒相被说的哑口无言。
楚月瑶暗叹周夫人厉害,不愧是周大人的贤内助,能得周大人那般疼爱。
这性子,她也喜欢。
顾砚清对身边白夜使了个颜色,白夜匆忙出去。
没过一会儿,白夜回到顾砚清身边轻轻说了一句。
顾砚清脸色一沉,对着门口说道:“你们都进来吧。”
接着,一群人穿着粗布衣裳的人走进屋内,杨儒相看着他们,脸上露出慌乱之色。
“杨公子认识他们吗?”
这些人都曾是他府上的丫鬟仆人,怎么会不认识呢?
他把他们全部打发走了,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杨儒相看向顾砚清,眼神中带着恐惧,能在短时间内将他们找齐的人,绝非普通人,一般的官员根本做不到,他究竟是谁?
楚月瑶感叹顾砚清好手段,难怪在杨儒相狡辩,坚决不认错的时候,顾砚清还是一副淡定模样。
原来他留着后手,杨儒相纵有千百张嘴,在人证物证下也难辞其咎。
“认识,都是府中被打发走仆从。”杨儒相老实承认。
“没错,他们都曾是你府上的人。”说罢,顾砚清看向微垂着头的丫鬟小厮。
“你们都来说说,在杨府的时候,你们受了几次伤,都是伤在什么位置,受伤以后,宁秀荷又对你们说了什么?”
听完顾砚清的话,杨儒相隐隐觉得不对劲,宁秀荷平时很少对其他人开口说话,会跟仆从们说什么。
“小姐用木板打我的小腿,威胁我不要告诉杨公子。”
“我被簪子扎了手臂。”胆大的丫鬟,把衣袖拉起一点,露出手臂上狰狞的伤痕。
“我也是被簪子扎的。”
“我们都还好,伤的最重的是燕子姐姐,她被刺伤了腹部。”绿衣服的小丫头说道。
她口中的燕子便是晕倒在周府的小丫鬟。
“打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