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还不走?”时应寒语气清淡,却带着让人不适的命令感。
他微微抬头,迎着那还不愿落山,依旧坚强的挂在天边,向世间散发着最后的光和热的阳光,微微眯起了深眸。
在回眸,他看向景浅时,那原本就深深藏在眸低,任谁也无法察觉的庆幸,眨眼便成了隐隐攒动的火苗。
时应寒勾了勾唇,转了身,深深吸了一口气,并在胸腔里用力闷了一下,再呼出,已然冷若冰霜。
“你还有最后,我劝你,最好还是不要让我用强的好。”
景浅的心狠狠的一提,然后,便如坠深渊般,一沉到底。
她看着那强大,然如一座巨山般的背影,死死的咬着唇,任由齿尖刺进皮肉里,而浑然不觉。
她想问为什么,可那躁动不安的心湖,却似早已知晓了那残酷的答案般,因愤怒而沸腾。
“时应寒,你以为你是谁,我为什么要跟你走!”景浅激动的站了起来。
不去理会那扑面而来的寒意,景浅一把扯过背包,拉开拉链撑在桌边,在一挥手,便将所有的随身物品,呼啦啦全部推进了包里。
她甩起肩带,把包背上,快步就向外走。
可那背包上来不及拉上的拉链,却让她一脸平清,给出卖的干干净净。
“站住!”错身而过时,时应寒因她的反抗而压抑着怒火的手,便伸了过来。
早有预料般,景浅一偏脑袋,便从他的抬起的手臂下,给钻了过去。
可下一秒……
“时应寒,你放手!”
她那敞开着口子的背包,就时应寒拉在了手心里。
时应寒紧抿着薄唇,因为用力,唇瓣略微泛着青紫色,延伸出去的手臂,却依旧笔直。
这就是他的态度?
景浅气结,索性放了手,背包一段失去拉力,张开的包口往下一沉,哗啦啦……零零散散的物品,顿时散落了一地。
景浅看都没看,转身就走。
而时应寒却锁紧了眉峰,看着一只打开的口红,在地面上拉出一条长长的轨迹,滚落到脚边。
那犹如鲜血般的殷红的色调,是那样的刺痛心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