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得不够大。
范白辣手摧花,“咣咣”拍了拍铁壳子。
机器灯闪了闪,委屈屈地把凳子给吐出来。
范白用完就丢,去撑大阳伞了。
钢铁器物轮子滴溜溜的,在原地无措地转了转。
高罗生心情沉痛,赶紧走上去,颤颤巍巍地伸手,想摸摸梦中情铁。
机器灯光闪了闪,“叮叮”两声,仿佛预料到高罗生的冷冰冰后退。
沿着路线离开了。
离开了。
开了。
了。
大太阳伞、小板凳、冰块、冰饮……
范白过去确定有没有落下的东西,被突然出现的人型石头震惊了下。
高罗生不敢在原地多待。
范白最后独自待在原地。
他喝了一口冰饮,抽纸擦擦白净额头上渗出的汗珠,想,咸鱼果然还是应该放在阴凉处保存。
范白拿出手机,打开一款游戏开始肝日常任务。
欢乐的时光总是十分短暂,愈发升高的气温也不能让他分心,但也许是游戏人的热情太高涨了,范白总觉得有点热。
附近出现了疑似来检查他受罚情况的生面孔跟班。
站得老远,少年也能感受到他看见一大堆“装备”,整得跟沙滩度假场景时的无语。
远处的人影站了一会儿又走了。
又过了不知多久,远处驶来一辆高尔夫球车,白白的顶棚在人眼中招摇。
席苍回来了?
好像比他预料中快一些。
在席苍本人面前,范白还是得收敛一些。
他从躺椅上站起来,觉得一阵天旋地转。
少年微怔,摸了摸自己的脸,烫烫的。
嗯,多半是中暑了。
范白都忍不住佩服自己,现在还能清楚冷静地给自己下个诊断。
晕过去之前,范白有两个想法。
第一,理科生回忆起了久违的高中地理知识:不只有太阳暖大气的太阳辐射,还有大地暖大气的地面辐射。
第二,希望他被治好清醒的时候能赶上另外一个游戏的活动。
再加一个,写出龙套被惩罚然后晕倒,借此推动剧情发展老套套路的作者是屑。
“席少?”不远处的球车中,一个年轻人看着突然抬头起身的席苍,惊讶又不解。
好像在做梦,又好像是遥远黑暗的现实回忆。
身体被禁锢在病床上,思绪却飞得很远。
梦里有一个男孩。
他生活在孤儿院,是一群孩子里最不讨喜的那一个。
来关怀孩子的好心人们和院里的老师都喜欢乖软听话、会哭爱撒娇的孩子。
每当他对床的孩子假装摔倒,哭声响起不到三十秒,慈祥的阿姨便会赶来,焦急地哄着他,往他手心里悄悄塞上一颗珍贵的奶糖。
会哭的孩子有糖吃。
但那个倔强又骄傲的男孩,大概永远也学不会低头。
或许是因为最为出众、第一眼便能吸引所有有心父母们注意力的长相,又或许是那节与众不同永远不会弯曲的骨头,男孩被同院同龄的孩子排挤。
他逐渐变成一个“爱欺负其它孩子”、“骄纵”、“坏脾气”的问题孩子。
投在他身上的目光也移开了。
“杂草就该趴在泥里,还想奢望摇身一变成为什么高贵东西?”
代替男孩被领养,耀武扬威、一身名牌的对床男孩,骄傲地带着一群孩子把势单力薄的孩子围在角落。
脸上带着伤口,衣服也破破烂烂的男孩出现在那对夫妻面前时,富人夫妻眼中的犹豫彻底消失,告别了院长。
已经尽力挽回的院长只是搂着他叹息。
男孩没有哭。
他只是默默地做了决定。
他再也不会用这样的姿态出现在别人面前。
任人评论和挑选,如同没有尊严和自主的货品。
再跟大变样的对床男孩见面,是在一场敲定收购的会议。
昔日耀武扬威的男孩在“弟弟”面前卑躬屈膝,那对富人夫妻最后有了自己的孩子。
看着倨傲的少爷弟弟对长大后的男孩恭恭敬敬、隐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