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男孩咬牙,眼中闪着炽热的光,那是对未来和权力的渴望:“你说得对,我会争取。等我以后功成名就了,你要财富还是地位,我都会给你。你叫什么名字。”问到最后一句话,男孩语气郑重许多,冰冷的语气柔和下来,眼神莫名有些闪躲和羞涩。
毕竟现在还是个半大的孩子。
范白看他,像是看见了小时候在孤儿院中的自己,努力踮起脚摸了摸他的头:“你要站得比他们都高,比他们都强,让他们再也不敢肆意地欺辱你,为今天的行为付出代价。”
一看就是个刺头冰块的男孩居然没有反抗地让他摸了头,范白很欣慰,他果然还是这片梦境的主人。
就算一脸血污,也掩盖不住受伤男孩眼底固执渴望的光,他想抓住范白的手,却抓了个空。
范白觉得这个场景已经差不多了,小跑离开,想快点结束这个梦进入深度睡眠。
受伤男孩站在他身后,执着地询问——因为受伤,他追不上范白:“我是席苍,你叫什么。”
范白没把这个名字放心上,头都没回:“我叫红领巾,一个来找周公下棋的有缘人。”
没一会儿,范白的身影就消失在夜色当中。
席苍在原地站了很久,看着手臂上被包扎好的蝴蝶结——如果想获得爷爷更多的愧疚和补偿,他应该把绷带全部拆掉。
席苍最后没动那个歪歪扭扭的蝴蝶结,蹒跚着在花园里转了一圈,捡起一件锐物,在另一只手臂上划了道相仿的伤口。
这样就可以留下这个蝴蝶结了。
……
不知道是不是时间还没到,告别了被欺凌的小男孩,范白迟迟还在这个梦境当中的花园转悠。
也许是庄园太大,他转了半天没看见明亮的灯光,走累了,所幸坐在一个隐蔽的角落发呆休息——顺便回忆一下背诵的语文素材。
他现在怀疑就是因为睡前背了太多名人名言,现在迟迟不能进入深睡眠。
范白坐在角落,没有主动去接触梦里的人,但架不住有人直接找上他。
周围有窸窣的动静,随后是男人沉稳的脚步和女人清脆的高跟鞋踏在地上的声音,还有一道轻巧些的脚步,可能是个孩子。
男人和女人的话语中都充满了训斥和不满的意味。
“小霖,怎么在这么多人面前你还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样,出来前妈妈怎么教你的,让你要笑起来。”
“你现在知道说孩子了,之前让你教的时候怎么不好好教,偏要到外面来露出马脚。要是被媒体拍到或是传出去导致股价变动,你怎么办?”
“你的意思是全怪我了,你怎么不教?”
“这本来就是你的主意。”
人后,男人女人完全没了人前和和美美一家人的模样。
贵妇保养得当的脸皱在一起,满是对名义上丈夫的厌恶和不满,男人不复之前宽容大度的宠妻模样,不停地指责和争吵。
穿得一身正式,像是天使下凡的男童,此时却是一脸麻木,乌黑的瞳仁中满是痛苦和嘲讽。
夫妻俩冷嘲热讽一段时间,终于想起了把孩子带到这偏僻地带的目的,两人俱是满脸的恐吓和不耐。
女人换上了“慈母”的伪装,轻声教导:“小霖,妈妈跟你说了,在人前一定要笑起来,不然妈妈就不喜欢你了。”
男童一脸木然,抬头盯着女人端庄大气的脸,想问她:那你真的喜欢过我吗,喜欢过你的孩子吗?但他只是看着,什么都没有问出来。
男人则是粗暴地恐吓:“如果你不笑我们就再生个弟弟,换个比你听话的孩子,到时候你的玩具,你的零食就全没了。听见了没。”
男童看着高大男人抬起的手,不自觉地瑟缩下,依旧面无表情。
两夫妻又安抚孩子:“爸爸吓你呢,只要你听话,我们会一直爱你。”
“你在这冷静下,等什么时候学会笑了、想通了再进去。”
男童被一个人丢在昏暗的花园里,低头看自己昂贵的皮鞋。
光鲜漂亮的鞋,底下却全是肮脏的泥巴。
他看了一会,转向范白蹲着的草丛,木然道:“你出来吧,没人了。”
范白用鱼鳍拍拍自己的小脑袋,想着,他不愧是梦境的主角,哪里都有戏份。
范白腿麻了,干脆拔了片大叶子垫着,直接坐在地上,又拍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