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君到底子直, 算三年时间在母亲和商场的教育下冷静成熟了不少,对付起彼知根知底的舒霖是不容易。
但是尉迟君可怕之处在于他诡异灵敏的直觉,虽然被舒霖的理由说服了半, 但尉迟君仍然没有离开西里岛:“怎么,这么一个公司搞团建留不下我一个人?”
舒霖如平时一样, 似笑非笑地他一眼, 指示旁边眼观鼻鼻观心的服务人员:“听见了吗, 给这位少爷开个房间吧。”
这家酒店经被包下来,酒店经理自然是舒霖说什么做什么,更何况他也不敢得罪这位脾气更火爆的尉迟少爷。
尉迟君狐疑地着舒霖理直气壮、丝毫不畏惧的模样,近段时间头一次怀疑自己的直觉。
难道真是他想了?而且舒霖能有什么事情瞒着他?
尉迟君情绪莫名烦闷, 几个在舒霖指示下围过来的高层给他敬酒, 尉迟君便来者不拒了。
舒霖着尉迟君皱紧的眉头和开始迟钝的反应, 松了一口气。
不敢离开,舒霖只能询问一边的员工:“现在家都在什么地方?”
赶过来的员工想了想:“应该都去露天电影了。”
舒霖心里有了章程,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他摁了摁眉心,心中有犹疑和内疚, 随即坚定下来。
员工部队的确都去电影了,但范白自己一个人却偷偷溜出来了。
他始终在想之前舒霖奇怪的表现后, 再没有员工和游客靠近片被拦住的断崖, 是不是舒霖真的在里藏了什么东西?或者有什么不能见人的东西?
范白越脑补越严肃, 脑中的小剧场经上升到, 自己小小的个体, 在国家利益和暗中做坏事的财阀中, 是如何一叶容易倾覆的小舟。
但即便是这样,范白也绝不会让步的!
但表上,范白平静的模样如同普普通通要去卫生间, 丝毫不出内里波澜壮阔的模样。
来往结队的职员们都没想太,只是让范白快一点,电影开场不等人。
范白很是乖巧地点头。
背着人群,又偷偷摸摸地往断崖的地方潜行。
然后发现了一个高的身影,走路都有点摇摇晃晃的,隔着远的距离能闻见他身上的酒味,简直像是在酒缸里泡过一样。
喝醉。断崖。半夜。
这人不是要轻生吧?
范白没有犹豫太久,过去把人拉得离栏杆远了点。
近范白才发现这酒醉男人的穿着打扮都非常精致,手臂微晃露出的块腕表,范白听过牧柏介绍,是一位手工制表师的关门之作,有价无市。
牧柏本来很喜欢,但得知别人也想要没有再执意争取。
但具体是谁牧柏也没有说。
样子是这个人了。
应该不可能是破产了想跳崖轻生吧?
范白越想越离谱,把人拉远断崖后,自己也警惕地离得远了点。
尉迟君时的状态他自己也说不清楚,像是醉了,连思维都迟钝了些,但他却能清楚的知道自己处在什么地方,在干什么。
尉迟君静静地盯着底下无风平静的海,像是着一只吃人的巨兽。
这里的断崖,跟个人消失的地方很相似。
虽然半醉了,但感觉到有人拉扯着自己向后,尉迟君是下意识伸手把人挡开,拧着眉毛回头去他人。
在见熟悉的人后表情全然怔了。
尉迟君酒后有点沙哑的声音:“范……白?”
范白眉头了,不知道这人为什么会知道他的名字,但借着不远处灯的灯光,能勉强清这人什么模样。
好像有点眼熟。
“好,需要什么帮助吗?”醉鬼这个时候适合回去睡觉,不然吹凉了头孢酒,越喝越有。
不管是眼前所见是耳朵所听,一切都真实得可怕,像是真的范白走到了他的前一样。
但尉迟君很清楚,这只是一个梦,或者是他酒醉之后的幻想,如同往常的每一次。
“喂,欠着我钱,怎么像个爷一样,这么久才来我一次。”
范白虽然不是别明白这个醉酒男人现在要唱什么戏,是下意识张嘴跟他贫,像是无数次做过的样:“现在这个年代,欠钱的的确是爷。”
尉迟君丝毫不觉得跟他对话的这个语气和内容奇怪,醉醺醺的,眼里却不是高兴或生气的情绪:“我欠工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