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可要彻查才是。”掌事嬷嬷口上这么说着,实则心里门清——这“查”,是断然不会有什么结果的。
她从腰间抽出一方锦帕细细擦了擦衣服上汤汁,然后将锦帕塞回去,走出朝露宫。
皇后死死咬着下唇,目光阴鹜地看着白浅烟。
而所有人都将目光放在了宫门口,自然无人发现皇后的异常。唯一发觉的白浅烟噙着抹似笑非笑,也将目光放在了宫门口。
似乎所有人都忘了,这次宫宴的目的,是为了迎接天凤国的皇女。
不过半盏茶的功夫,宫门口就出现了两道玄色的身影,先前白浅烟派出去的掌事嬷嬷,则跟在那两道身影后面。
在看到那两道身影的下一秒,白浅烟就绕过面前的桌案,如同归林的鸟儿,微微晃悠着、坚定地走向其中那一人,扑到他怀中,喃喃了一声,“阿晏。”
****满怀,浓烈的酒味扑面而来,带着女人特有的体香,竟比那陈年的美酒还要醉人。
然而更醉人的,是那低低柔柔的、撩人心弦的一声“阿晏”。
这是白浅烟第一次叫他的名字,萧晏有些克制不住快要溢出来的欢喜,甚至连要先向萧池行礼都忘了。
萧楼简直不忍直视自家三哥那一脸的满足感,上前走到大殿中央,一撩衣袍跪在萧池面前,“儿臣叩见父皇!”
他这么一拜,萧晏也反应过来,低头看着怀里的白浅烟有些不舍道:“清儿,要给父皇行礼了。”
这可是清儿第一次主动投怀送抱,他还真舍不得放开。
“不要。”白浅烟微微撅着嘴,整个人挂在他身上,说什么都不放手。
她虽然不知道爱人的身份,但是他既然有能力将自己的神魂留在三千世界,又怎么可以给这些个世界的人行跪拜之礼。
以前她不在也就罢了,可现在她在,即便是他自己愿意,她也不同意。
反正她现在“醉”着,想必没人会跟她一个“喝醉”的人计较。
“晏儿,今天就
不必行礼了。”萧池摆了摆手,失踪三月的儿子回归,使得他整个人都高兴了,自然也不会再意这些细节,“楼儿也起来吧。”
随后他又道:“晏儿楼儿,快跟朕说说,这三个月你们去了哪。朕可是派人找遍了天龙国。”
皇后面色愈发惨白,“陛下,三皇子和五皇子才刚刚回来,应该先让他们好好休息才对。”
“皇后所言极是,是朕疏忽了。”萧池想了想也对,这要是累到萧晏和萧楼了,贵妃知道了又要心疼了,而他是最见不得贵妃心疼的,“晏儿,楼儿,你二人快去歇着吧,这些事朕改天再问也不迟。”
萧晏抱着白浅烟,但笑不语。而萧楼也继续跪在大殿中央,低着头不言语。
白浅烟噙着那抹似笑非笑,扭头看向萧池,“陛下可知,温清是如何与阿晏相识的?”
萧池皱了皱眉,两个儿子的态度以及白浅烟的话使他不得不怀疑这三个月到底发生了什么,“哦?如何?”
“我啊,两月前路过天凤国边僵的一个小镇子时,救了阿晏。”白浅烟忽地陷入沉思,面闪过一抹心疼。她此时“醉”着,吐出的话也带着浓郁的酒味,可她却一字一句、没有半分含糊地道:“当时,阿晏体内被喂了大量的软筋散,如果不是我恰好路过,说不定就被镇上那些恶女扛回去当夫侍了。”
萧池面色有些震惊,重复了一句,“软筋散?”
软筋散一般只有江湖中人才会使用,为的是使对手浑身无力,好趁机杀了对手。
因为贵妃舍不得自己的儿子,所以晏儿和楼儿常年待在宫里,又没有接触过什么江湖中人,为何会被人下了大量软筋散丢到天凤国?
天龙国与天凤国相距甚远,坐马车要足足一月,软筋散的药效断然没有这么久,必定是有人每天都在喂晏儿和楼儿软筋散。
到底是谁这么狠心,要把他的皇儿送到以女为尊的天凤国受尽折磨!
重臣们也开始交头接耳,一向与皇后母族不对头的礼部尚书对着
身边的户部尚书说道:“软筋散?我记得,皇后娘娘的堂兄就是江湖中人,似乎还是凌雨阁的三阁主?”
他没有刻意提高了声音,自然不止户部尚书听到了。几乎所有重臣,包括萧池,都听到了。
怀疑的目光落在皇后身上,她攥着衣角,面上却是强挤出几滴眼泪,有些委屈地看着同样对她抱以怀疑的萧池,“陛下,臣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