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不知。”端木文华浑身冒汗，“微臣并不记得婧儿与人谋过婚约……”

宫纪辰脸色更加难看。

端木文华似想起了什么，有些惊讶地出声，“对了，当初贱内怀婧儿时曾回娘家，据说在途中生产，后来遇人相救，那人似乎很喜欢婧儿，便说要结成姻亲，只是，那人怎么会跟瑾王有关系。”

“废物！”宫纪辰袖手挥开他，端木文跪在地上，胆战心惊。

“微臣一定会将此事调查个清楚，求皇上息怒。”

暗处，端木婧儿和独孤一躲在他人都看不清的地方，却把宫纪辰和端木文华所谈的话都认真地听了去。独孤一侧目盯着她，有些不悦地道，“你娘亲可有说过你与人从小定亲之事？”

“……”她哪里会记得？

她又不是真的婧儿。即使娘亲跟她说了什么她也完全不记得了。

端木婧儿摇了摇头，刚才她在路上的时候就听到了端倪，再联系到宫纪辰他们所谈的话，总算明白，为何最初的时候宫瑾瑜总是来勾搭她。

“不管有没有婚约，反正他不是我的良人。”端木婧儿挑起眉梢，宫瑾瑜的性格，不是她所欣赏的。幸好他已经娶了端木画儿，不然，若自己真的跟他有婚约，那可怎么办？

“那歆儿，你的良人是谁？”独孤一的瞳仁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的眼睛。

他很想知道，她衡量良人的标准是什么。他更想知道，自己究竟有没有一丝可能。

“独孤一，经历过伤痛的人，也许再也不想爱情这个东西。它伤我太深。”端木婧儿平静地望向前方。

曾经的她，义无反顾地爱着一个人。

现在的她，早已经失去了爱人的本能。

“歆儿，我其实……”独孤一还想说话，前方的两个人声音缓缓地溢出来，宫纪辰的声音带着难掩的阴鸷，“你可记得刚才瑾榆提及大哥的事情？”

端木婧儿警惕心极强，立马阻止了独孤一的话

。

独孤一的话又被她堵在喉咙里，无言地盯着她安静专注的侧脸。

“皇上，那不过是酒醉之人的胡言乱语罢了，瑾王生性纯良，他会提及那个人也并不是不可能。”

端木文华浑身冒汗。

他才刚把女儿嫁给宫瑾瑜，本就是看中宫瑾瑜与宫纪辰关系亲厚的，若那两个人生了嫌隙，那他岂不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不可能。”宫纪辰语气笃定，浑身都散发着瑟人的寒气。即使隔着很远，端木婧儿都能感觉得出来，宫纪辰突破三阶巅峰，现在已经到达四阶了。

“瑾王的性子朕最清楚，他与宫如诩向来关系不佳，若不是近日听到了有关他的消息或是看到了什么，他绝不可能提及他。”宫纪辰声音更加阴寒，“难道当日……”

话立顿。

端木文华却听出了猫腻。

当时宫纪辰带兵攻入宫如诩的帐营中，后传来宫如诩的死讯，但是却没有任何人看到宫如诩的尸首。这里面，说不定另有隐情。

“皇上，微臣一定会提醒画儿，让她密切注意府上的动静。”端木文华这话说得很聪明，既没有说破宫纪辰的疑虑，又说出了宫纪辰的心思。“只是画儿过几日就要去无双书院，微臣是怕画儿有心无力。”

去无双书院，是监视凡绥的。

但比起监视凡绥，宫纪辰更介意的还是宫如诩。

“左相你最初不是一直想让端木雪儿去无双书院么？朕允了。”

宫纪辰当然知道这个老狐狸的心思。端木雪儿虽然冲动了一些，但是冲动的人没头脑，更易于控制。即使有了实力，也只会做他们的傀儡。而端木画儿太过于聪明，若实力强大了，他怕自己以后都控制不了。

“多谢皇上。”端木文华一脸欣喜。

不远处，端木婧儿和独孤一对望了一眼，彼此都很清楚对方在想什么。宫如诩没死，这一点端木婧儿很清楚，既然宫纪辰如此顾虑他，她何不好好用这一招让他处于

崩溃边缘。

两个人按照原计划混入了收礼室，几个家丁警惕地关注着周围的一举一动。端木婧儿用石头做暗器，轻易地将他们击晕。两人混了进去，一进房间，便被这赫然的画面吓了一跳。

偌大的房间里，竟然放满了各式各样的礼盒。

“果然是皇上爱护的亲弟，他一成婚，居然那些人送了这么多宝物。”

端木婧儿顺手摸了一个玉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