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隐冷漠地笑了笑,扯动缰绳扭转马头,朝南边去了。等他回到毓候那支队伍时,毓候正拿着那只刚刚射中的灰兔向梅雪夸夸其谈,俨然像一个情场老手正在向他追逐的新目标讨好。
“宋兄去哪儿了?”随行的翁景初向宋隐问道。
“哦,半道上不见了景翕,去找他了。”宋隐随口敷衍着,眼角却还瞥着毓候和梅雪那边。
“堂哥说肚子疼,已经回去了。”
“是吗?该不会是躲懒回去睡觉了吧?”
翁景初呵呵笑了:“宋兄不愧是堂兄的至交好友,最是清楚他的脾气了。不过当着毓候的面儿,还是别戳穿他,给他留点颜面得好。”
宋隐瞄向毓候:“今日毓候心情好像十分地好,兴头比昨日还盛呢。”
翁景初道:“大概有梅霜小姐在,他有更多话可聊吧。宋兄从前在漠兰那边也经常狩猎吗……”
吗字未完,宋隐忽然捻弓搭箭,手臂往右侧一台,嗖地一下飞出去了一支长箭。那箭射得极精准,刚好从翁景初鼻尖飞过,又准确无误地从毓候和梅雪之间穿了过去,然后正中在一条盘亘在树杈上的碧蛇身上!
当地一声,那蛇被钉在了树上,而此时众人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也就在这时,梅雪从马上跌落了下来,是被吓的。
“梅霜!”毓正大喊道,“快,扶梅霜小姐起来!”
“谁放的箭?”毓禀见怒喝了一声。
“我。”宋隐扯动缰绳,缓缓走了过去。
“拿下!”毓禀见命令道。
侍卫们迅速从四周围了过来,拔剑警戒。宋隐眼含藐色地扫了一眼:“大公子这是要做什么?把我就地正法吗?”
毓禀见冷眉道:“那得问问你是何居心了!”
“居心?呵,”宋隐抬手指向那只碧蛇道,“我的居心不过是那条小蛇。最近骨头总疼,想捕一两条小蛇回去泡酒,难道也不行吗?”
毓禀见回头看了一眼那被钉住的碧蛇,眼中仍旧充满了怀疑:
“你这借口找得可不太漂亮。为了一条小蛇,竟然对我爹放箭,你胆儿挺大的!我想我很有必要带你回去盘问盘问了。”
翁景初忙上前道:“想必宋公子也不是故意的,他只是想射中那条蛇,以免伤害到侯爷和梅霜小姐。相比起宋公子,我觉得应该先把梅霜小姐送回别苑才是,她好像伤了。”
的确,梅雪跌落下来时,右脚踝崴了一下,难以站立了。毓正忙从马上下来,走到梅雪跟前关心道:“梅霜,没事儿吧?脚还能走吗?”
梅雪扶着素儿的手,摇摇头道:“恐怕是不能了。”
“禀见,”毓候朝毓禀见吩咐道,“速速派人送梅霜回去,别耽搁了她脚上的伤!”
“那这人……”毓禀见瞥向了宋隐。
毓候冷冷地扫了宋隐一眼,吩咐道:“先送梅霜回去,其余的稍后再说。”
梅雪被送回别苑后,毓正的随行医师替她治了脚踝,也就没什么大毛病了。原本她伤得就不重,只是因为她想回来了,所以才故意装作疼得很厉害的样子。
“也不知道那宋公子是不是故意的,就那么一箭飞过去,害得小姐从马上摔了下来,他竟一点道歉的意思都没有,横得跟这太平谷是他家的似的。”素儿抱怨道。
“他那人原本如此,”梅雪斜卧在软塌上,撑着脑袋道,“一副世人皆算计不过他的样子,恐怕也没把毓候放在眼里,更何况我了。”
“他也就是翁府的一名客人,怎么能这么横?且看着吧,一会儿毓候一准饶不了他!敢对毓候放箭,整个潼城只怕就他一人敢了。”
“这样不更好吗?我原本就不想去什么狩猎,只因毓候下了令,我不好不去罢了。之前我便一直在盘算着找个什么借口回来,可思来想去都觉得不妥,所以想想,他也算是帮了我……”
“怎么了,小姐?”
梅雪脸色微微变了,一个念头大胆地从她脑海里滑了过去,难道那男人真的在帮自己?不,这怎么可能?他和苏
明月是一伙的,不可能真心帮自己。就算帮,也一定是有目的的。
可把自己弄伤,他到底是什么目的呢?难道他嫌昨晚自己去找毓正碍事了,所以才让自己好好在房间待着的?这么说来,今晚他是不是还会有什么动作?
这晚归来,依旧是大排宴席。夜深人静时,梅雪从她小院里偷偷溜了出去。尽管右脚还有些疼痛,但她不肯轻易放过今晚这个机会。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