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妈妈伤心不已,毓诗萱劝解了她好一会儿,她才收起眼泪走了。回院的路上,经过一片草丛,草丛旁有一滩血迹。毓诗萱停下步子,凝视着那滩血迹的目光中透出了一丝惊讶:“小五居然跑到这儿了?”
“谁是小五?吴妈妈的猫吗?”毓秉胜忽然弯腰从低矮的桃树下钻了出来。
毓诗萱吓了一大跳,脸色都有些变了。毓秉胜走到了那滩血迹旁,低头看一眼,说道:“在这附近找遍了,一条猫毛都没有,应该是被什么给吞了。”
“不会吧?毓翎卫你这么说太吓人了,仿佛这院里有蛇出没似的。这片院子向来干净,又有花匠打理,不该有那样可怕的东西呀!我以为或许是孩子们贪玩撵猫,令猫摔死了……”
“若是孩子们贪玩撵猫,令猫摔死了,也该有猫的尸体留下。”
“或许已经叫他们给扔了。”
“那至少沿途也应该有血迹留下。但除了这片血迹之外,附近根本看不到任何血迹,也就是说那只猫是在这里消失的。”
“可能他们拿什么东西包裹了起来呢?”
“哦,”毓秉胜抬头看了一眼毓诗萱,眼中盛着微微的笑意,“那倒是有可能的。但能这么大胆又这么细心的孩子真不多见呢,七小姐觉得会是哪家的公子呢?”
毓诗萱摇头道:“我也想不到。不过我以为这件事最好到此为止,因为无论是哪家公子干的,似乎都不太好去追究,你以为呢,毓翎卫?”
“是这么个道理。”
“那我不打扰毓翎卫了,先告辞了。”
“请。”
毓诗萱自去了,毓秉胜垂头注视了那滩血迹片刻,又抬头朝毓诗萱的背影望去。一名花匠路过,毓秉胜叫住了那名花匠,问了这片院子的情况,最后又问了一句:“你刚才是打那边过来的,你可见到过七小姐?”
“见过。”
“在哪儿?”
“紫竹园门口。”
“她去了紫竹园?”毓秉胜颦眉道。
“不是,小的只
是见她站在紫竹园门口,并没有看见她进去,跟着她便走了。”
毓秉胜点点头,吩咐那个花匠将血迹清扫干净后便离开了。不远处,那茂盛的时萝藤后面有一双幽冷的眼睛正在一直注视着。见毓秉胜远去后,她这才松了一口气,转身离去了。
华灯初上时,老太君的拜月阁一片喧闹。今晚老太君在自己的院里开了席,宴请府中诸人以及到府的宾客。难得她有这么好的兴致,连毓正都来凑热闹了。
酒过半巡,有人闹起了无聊,吵着要玩击鼓传花的游戏。老太君立刻命人折了梅花,取了手鼓来,现成就玩了起来。落得梅花在手的就得饮上一小碗豆青酒,梅雪运气差,中了两番,连饮了两碗豆青酒。稍坐了片刻后,她肚腹便有些不舒服了,忙起身去了后院茅房。
豆青酒虽不烈,味道还甘甜,可却是用石蜜酿的,梅雪对蜂蜜有些不耐受,很少吃蜂蜜做的东西。内急解决后,梅雪从茅房里出来了,却没看见碧桐,在外面等她的是另外一名婢女。
“碧桐呢?”梅雪问。
“碧桐去替小姐取暖胃茶去了。小姐,请随奴婢去别处净手更衣吧。碧桐一会儿就会来。”
那奴婢引梅雪走进右边的拱门,穿过一个种满香草的小花园后,来到一处二层小楼前。上了楼,进了其中一间房,那奴婢道:“热水面巾都已备下,小姐可用奴婢伺候?”
“不必了,你下去吧。”梅雪吩咐道。
“是。”那婢女掩门自去。
梅雪四下打量了一眼,挽起衣袖走向了屏风后,双手正要浸入水中,耳边却响起了微微鼾声。她顿时一惊,收回双手,寻声而去。
正中央的碧纱帐内隐约可见一横躺着的人。浓浓酒气从那帐中扑出,仿佛这人已是醉死过去了。梅雪缓步靠近,抬手撩开帐子一角往内探去,不由地愣住了,毓秉胜?
这男人两腮酡红,嘴唇微微张开,心口沉沉起伏,看模样是醉得不轻。梅雪心中大惊之余,急
忙转身往外走去。她将门打开,快步迈出,正要右转下楼时,几个人却从楼道的另一边走了过来。走在最前面的是秋夫人与苏明月。
“是梅霜啊,方才见你匆匆离席,是闹肚子了吗?”秋夫人迎上来关问道。
“没什么,已经好多了。”梅雪有些尴尬了。
“要是觉得不舒服就回去歇着,你本来就伤风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