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梅雪决绝的背影，苏明月脸上的笑意如桃花签褪色一般褪去了。

“她以为自己真能和那些流言蜚语做对，话是说得漂亮，但要不了多久，她便屈从于那些流言蜚语嫁给毓禀胜的。”思琪眼含不屑道。

苏明月凝着那背影，目光越来越疑惑。思琪问：“小姐，您还在担心什么？咱们这回的计划在老太君的配合下是愈发地天衣无缝了。”

“你不觉得她越来越像谭梅雪？”

“到底是亲姐妹，多少会有些像的。”

“我说的不是样貌，是她的脾性。她刚才瞪着我说完那些话转身离去的时候，我莫名其妙地想到了谭梅雪。记得有一次谭梅雪也是这样瞪着我说完了话，然后转头离去的。”

“她们到底是姐妹，脾性略微相似也不奇怪，毕竟是一个母亲生出来的。”

“是吗？”苏明月收回了目光，看着思琪想了想，“或许是吧。算了，不说她了，进去见大夫人吧。”

苏明月去时，张氏正好离开了。苏明月将要禀报莞氏的事情都一一禀报了之后，正想离开时，莞氏却叫住了她。

屏退左右，弄得氛围骤然紧张尴尬了起来。苏明月抬眸望向了一脸阴郁的莞氏，问道：“夫人这是什么意思？”

莞氏凝着她，目光停顿了片刻后道：“这里没有外人，我要你给我一句实话，梅雪是不是你暗害的？”

她眼眸微微收紧，从讶异的表情里挤出了一丝愤怒：“这又是谁造的谣？刚才那个谭梅霜吗？”

“别顾左右而言其他！告诉我，是不是你暗害了梅霜？”

苏明月立刻起身，屈膝下跪道：“明月怎敢？明月岂敢？”

“你当然敢。以你的身手，你的见识，你的聪明和能耐，这世上似乎没有你不敢的事情。你除了有暗害梅雪的能耐，还有暗害她的动机，要说这世上谁最容忍不下她那便是你。”

“没错，要说这世上最

容忍不下她的人那的确该是我。可是夫人，我虽有暗害她的能耐和动机，但是我没有暗害她的心。我要的不是毓候府的大少夫人的位置，我要的只是禀见哥的心，我已经有了禀见哥的心，我知道禀见哥心里始终都偏向我，我何苦再去害她？”苏明月说得声情并茂。

“你想要的真的只是禀见的心？”

“当然。”

“你不奢望毓候府大少夫人的位置？”

“当然。”

“既然如此，我要你在我面前立下誓言。”

“夫人请说。”

“我要你对着灯盏发誓，绝不奢求毓候府大少夫人的位置，绝不向禀见隐瞒你的任何事情，绝不背叛毓候府，如若有违誓言，五雷轰顶而亡。如若有子嗣，不必得善终。”

苏明月微微一怔，心里猛地涌起一阵烦躁。这算什么？逼着自己发这样的毒誓，是认定了自己会觊觎毓候府大少夫人的位置吗？这位婆婆平日里对自己也算还好，为何今日却逼着自己发起这样的毒誓来了？莫非是刚才谭梅霜在她跟前说了些什么？

莞氏表情高冷：“不肯？”

“不是不肯，是不解。”

“有什么不解的？”

“不明白夫人为何要让明月发这样的毒誓，似乎夫人一点都不相信明月。”

“想听实话吗？”

“请夫人明示。”

莞氏深吸了一口气，点头道：“你说得不错，我没相信过你，不但是我，侯爷也没相信过你。”

苏明月苦涩地笑了笑：“我早该想到了……”

“不要觉得委屈，身处豪门中的女人是不会被人轻易相信的。想当初我嫁给侯爷时，一样地被人质疑冷对，处境不比你如今好多少。你所幸遇见的还是我这样的婆婆，倘若你遇见的是老太君那样的婆婆，你就真该哭上几场了。”

“我明白您的意思。我不会有怨言，我会一心一意地伺候禀见哥，一心一意地为毓候府尽力，我相信将来的某一日您与侯爷会明白我是可

信的。”

“将来是将来的事情，眼下我只需要你发下那个毒誓。”

“抱歉，夫人，明月不可以这样做。”

莞氏眼眸微窄：“为何？”

“明月不愿意用一个毒誓来敷衍夫人，明月更愿意用日后长长久久的忠心来向夫人证明明月是清白的。或许夫人会觉得明月是心虚了，不敢发此毒誓，但事实上不是这样的。明月愿意为禀见哥做任何事情，倘若他将来想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