熏香出去后,直至掌灯时分还未回来。谢蓁蓁等的焦急,眼巴巴的盼着熏香能带着好消息回来。
终于在晚膳将要结束的时候,听到院子里小丫头和熏香打招呼的声音,谢蓁蓁‘啪’的一声摔下碗筷,起身就要往外走,把正伺候着谢蓁蓁用膳的涂妈妈吓一大跳。
“小姐,瞒着点!”涂妈妈放下手中布菜的筷箸,追在谢蓁蓁的后头忧心道。
“喔,小姐怎么出来了!”刚刚掀开竹帘进入内室的熏香吓了一跳。
“外祖母怎么说?”谢蓁蓁一把抓过熏香的手,眼睛因为着急而出现了浅色的血丝。
她要尽快阻止这件事情,上一世母亲被驱逐出相府,在街道上乞讨的情形还历历在目,而自己的亲弟弟却冷眼瞧着。上一世将军落败时,谢宜琪嫁到晋王府当侧妃,在来给自己斟茶时,曾眼里眉梢都是讽刺的说过一句话:“你们母女倒时一脉相承,自己生的都留不住,这样也好,我就替你笑纳了它!”
而那时自己刚刚被剥夺当母亲的权利,李向阳的母亲以自己不守妇道为由,生生的把晖哥儿从自己的身边的带走。那时自己心痛难忍,原以为谢宜琪不过借此事来火上浇油而已,因此也没细想。哪成想到谢宜琪的大有开头。
将军府受诬陷,母亲受牵连,被赶出相府,那时父亲已经瘫痪,而已经继承了家业的弟弟却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母亲靠捡垃圾为活。这不是一个正常人该干出的事,简直禽兽不如。
犹记得小时候赴宴,一位世家小姐一眼指出谢宜琪与贞哥儿才是一母同胞,为此向来胆小怕事谢宜琪还很是慌张的与哪位小姐发生了**。最后事情吵到了母亲耳朵里,也不知事情怎么解决的,反正在京都的贵女圈子里,谢蓁蓁是再也没有见过这位心直口快的小姐。
现在想来真是荒谬啊,其实到最后,不管是谢蓁蓁还是母亲都是发现了贞哥儿的眉眼越长越像小柳氏,不过那时她已死,贞哥儿也未曾见过小柳氏。他们静心养育他,
总是同亲生的一般无二的。那曾料到却是这般狼心狗肺的东西呀。
谢蓁蓁记得,母亲生产的那天正是谢宜琪母女接进相府的那一天,母亲原本的日子应该是下个月中旬,而那天母亲亲自去接了谢宜琪母女回来后,身下就留了红,待到晚上就发作要生了。
巧的是小柳氏晚上肚子也发作了起来,因着未曾料到会同时有两个产妇,是于家里当时只预留了一个待产的稳婆在。情急之下,只能把母亲和小柳氏都推进了一个产房。
当时第一个抱出来的就是贞哥儿,另外一个是差了半个钟才出来的。母亲提前发作,而稳婆又高喊着恭喜夫人,大家自然而然的就把贞哥当成了嫡子。
现下向来蹊跷何其多,母亲生贞哥的月份不到,加之发作的又久,生到最后已经痛晕了过去,反观小柳氏,足月的胎,而小柳氏从产房里出来时,虽然也虚弱,却仍能哺育自己的孩子。
上一世发现贞哥长的像小柳氏时,母亲曾派宋嬷嬷去寻访过当初接生的婆子,只不过已是渺无音讯。
谢蓁蓁不敢想当时小柳氏他们到底是无意识间抱错孩子,还是有意而为,总之这一世自己的亲弟弟不能出事。
谢蓁蓁急不可耐,死抓着熏香的手有些颤抖,熏香被谢蓁蓁弄得生疼,可看谢蓁蓁这副模样也不敢轻举妄动。只得先解释道:“沈老夫人说,既然小姐想念她们,索性就去住一段时间好了,连同夫人也一起过去!”
“真的?”谢蓁蓁喜极而泣。出嫁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没有娘家的人来接,公然回娘家小住是不合规矩的。
好在外祖母开明,谢蓁蓁庆幸,而一时紧绷着神经的谢蓁蓁,陡然得偿所愿腿突然有些软。
看着谢蓁蓁搭着自己的手就要软倒下去,熏香赶紧使力,搀扶着谢蓁蓁往靠窗的竹塔上走去。
“小姐,怎么了?”熏香有些担忧的问道。
“没事,乳娘,今天祖母那边可有什么异常?”谢蓁蓁缓了一下情绪说道。
“听珠儿那丫头说,老太太屋里没什么特别的,
不过老夫人身边的夏妈妈连着派人分别递话给外院大门门房,和后院守门的婆子!”
“什么事啊,这么打紧,外院派了人,内院还要在传达一边!”熏香不以为意的说道。
谢蓁蓁眉头一皱,看来昨天是打算插手这件事了,只是不知她会如何处理。
按照上一世的情况,母亲和小柳氏怀的都是男孩,如果老夫人知道小柳氏肚子是个男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