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分的腻爱,使雨欣常常因嫉妒而故意与父亲刁难。
雨欣为父亲的偏心在气头儿上,没心情起床,索性又缩回被窝,迷迷糊糊准备来个回笼觉。
朦胧中听到一声清脆而甜美的声音自外边悠悠地传入雨欣的耳膜,“婶子,雨欣呢?”雨欣本就未睡熟,听到声音条件反射般从炕上弹了起来,以极速值套上棉裤与毛衣。
待说话人走进来的时候,雨欣连袜子都穿好了!小杰进屋打量了一下倚在窗台边的雨欣,捂嘴笑了“大学生同志,你脚上的袜子怎么一黑一白?”
雨欣一看,果不其然。脸腾地红了“哎,起的早,光线不太好,就把弟弟的一只穿在我脚上了。我说这只脚怎么这么摞呢?”
雨
欣换掉那只错袜后问:“有事吧?”
小杰扭头向厨房方向望了望“穿鞋,咱们出去说。”
雨欣与她出了屋,一阵寒风拂面,雨欣打了个喷嚏道:“妈的还是被窝舒服,这天儿冷得让人受不了。”
“你呀是太有福了,一点点冷都受不得。”走在前面的小杰讥讽道。
“好容易放了假,不好好歇歇还能干啥?”雨欣道。
俩人儿边走边说着话儿,不觉来到小杰家的院子里。
“哎,你家也真够……”
话到半截儿,雨欣将话又咽了回去。他知道小杰生性要强,最不喜欢别人说她家穷。
可是她这个家想说不穷都不成。挺大的院子,靠西边的土墙塌了一大块。别人家的大门早就换上了时兴的高铁门,可她家的院门就一木门儿,那木门儿又矮又旧,风一吹还发出吱呀呀的响声,就像冬天里的老妪在不停地咳。
小杰妈,不到四十岁的年纪头已半白。此时正蹲在院中间的井台边儿洗着早上吃饭的碗筷。
她手指上裂了很多道又硬又大的血口子。这是东北农村冬天用水泡得过多的一种现象。雨欣看着那双老手想起了母亲的手。虽然母亲的手也长满老茧,但母亲洗衣、洗碗时早就使上橡胶皮套来护手了。
雨欣又一声长叹。小杰妈倒是异常地高兴!她高兴是因为看见了雨欣,自雨欣进院那一刻,她的眼睛中便生起异样的精光!用一句不太贴切的话来形容,有点像丈母娘瞅女婿,越瞅越爱瞅的味道。
雨欣在她盛情而温暖的目光下突然不知道将手放在何处(进院时本来是将手插在袖筒里),此时雨欣将手从温暖的袖筒里抽了出来,躬敬地向小杰妈一鞠,“阿……姨早上好。”
“好,但愿你和我们家小杰也好好儿地。”自信已经有社会经验的雨欣认为阿姨这话有深意,有内涵!不过其实他自己也挺愿意和小杰好好儿地。
小杰拽雨欣来到院东角落,雨欣一看惊呆了。只见地上一堆破铝锅、破铜线、锈铁棍等一大堆的破烂儿。
“今天我就抓你这个壮丁,帮我弄到镇上废品收购站去卖了。”小杰道。
雨欣看着地上的铜铜铁铁,眼圈儿有点红。他扭头看看小杰那瘦削的身子道:“这些全是你拾来的?”
“是啊,我可和你比不了,我得趁着假期给自己凑够学费。谁让咱家穷呢!”小杰说这话的语气没有一丝的无奈与悲怆,雨欣只听出了坚决与坚强。
他不再说话,蹲下身来帮着她将那些破铜烂铁分放入两个篮子中。雨欣拿着这些冰一样的破铜烂铁时,手虽然更冷了,可是他觉得自己的手好像比出被窝儿时坚强了很多。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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