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样恨我,我都要当面说清楚,我袁浅绝对不是强人所难的人。”
清羽不由得加快了速度,但是袁浅是征战沙场的将军,驭马娴熟,且一心求快,很快便又赶上了清羽。
清羽下意识的又加快了速度,两个人竟在深夜的大街上赛起了马来。一青一黑两位少年,一纯白一枣色两匹快马,直如道闪电。本就稀薄的路人远远的看见都早早的避开了。
梅远、梅达等人的马都是普通马匹,渐渐的便被落在了后面。
到了梅府门前,门前的小厮看见是自己的少爷回来了,都赶忙上前迎接,但是看见身边与他几乎同一时刻勒马的袁浅,却都没有了好脸色。
清羽正要往里走,袁浅一把拉住他的胳膊道:“就让我见一见义妹吧!”
“见与不见又如何呢?”
袁浅无言以对,仍是紧紧的不放清羽的胳膊。清羽冷冽的回头看了他一眼,他则焦灼的拧眉回视。
“她一定睡了,你要是见明日再来。”清羽冷冷的甩出一句话,自己都有些莫名其妙为什么要答应让他见到她呢?
“二少爷,不用明天了,我们小姐说现在就请袁将军进来一叙吧!”却是琴儿走了出来,带着一身露重,说罢笑着向清羽解释道:“我们小姐担心二少爷,一直在芙蓉馆里面等待二少爷回来,正巧有人来回禀说二少爷到府门前了,还听说了袁将军也来了。”
“她怎么这么晚还不睡?我不是送她回去了吗?”清羽有些心疼这么晚睡等着他回来的伊诺。
袁浅的心重重一紧,他们朝夕相处,这样的幸福我究竟没有福气拥有。
清羽自顾自的向自己的院子走去,门前的小厮知道这是允许袁浅进入的意思,所以对于紧随清羽身后的袁浅也没有阻拦。
芙蓉馆在梅府东路建筑的第二进院子,四四方方的一个院子,一进门便看见一个宽阔的池子,正是绣朱池。院子四角亦是遍植桃李,此时虽然不是桃李芳菲时节,亦是绿叶茂盛,幼果挂枝,盈盈然青涩可爱。绿叶间,亦是躲了无数只知了,为静谧加一点悠扬的声调。
而伊诺,正扶了瑟儿的手在绣朱池边独立,望着坠入绣朱池荷叶下的月亮发呆。古人所言不虚,看见月亮,便等于看见了乡愁。
“伊诺。”清羽轻快的喊道,“
这么晚了,谁叫你在这里等我的?”快步走上前去,轻巧的摸了摸她冰凉的指尖。
袁浅默默的站在远方,似是被人忽略的角色。半晌,他们嘘寒问暖都过了之后,伊诺才缓缓的走到他的面前,静道:“不知道袁将军这么晚来找伊诺有什么紧要的事情吗?”
袁浅在禁闭的这几天,本来准备了一肚子的话要向伊诺解释,但是在面对伊诺澄净无波的眼神时,却无端的自惭形秽起来。
清冷素白的月光,无声的照在他紫铜色的面庞上,原本也是很耐看的样子。如今这样的家世与地位,怕是好多小姐梦寐以求的如意郎君呢!
“一切都不是我的意思,我也想要贵妃收回成命……”袁浅急切的解释道,看见伊诺无语,试探着问道:“义妹,你相信我吗?你一定要相信我。”
伊诺云锦披风的丝带松松的系着,一头青丝被琴儿挽成了自己最钟爱的同心髻。何处结同心,花前淡月下。伊诺少女的心事,多少次流淌在笔尖,化作她最美的诗行。
“我相信你。”伊诺淡淡笑道,“之所以我让袁将军进来,便是不想你们袁家人误会我,哪怕任何一个人误会我,我尹伊诺还分得清是非,虽然不是你亲手逼迫,但是我的一切悲剧却都是因你而起。”
袁浅猛烈地摇着头,但是收获的却是伊诺更加凌厉的反问:“不是吗?我依栖的梅家为什么会如此厄运连连,你难道不清楚吗?就算我人在矮墙下,不得不低头,可你也永远都是我的敌人!”
袁浅痛苦的抱着头,倚在绣朱池边的一个柱子上,无声的仰天怅惘。月光似霜如雪,将他的心淹没的无缝无隙。
清羽心中触动,眼内含泪,走上前去,执住伊诺的手,含悲道:“走,我们进去喝口茶。”那一双绵软的小手,稳稳的放在他的大手里面,他神气里带了无限感伤,一字一句道:“我答应过你:以后每个春日我们一起采摘玉兰,你亲手做成香囊,我珍藏终生;夏日里我们一起在长堤折柳,湖面泛舟,流觞曲水,抽签赋诗;秋日里我们登临榆关,远望高空,你在枫叶满地中为我弹琴;冬日里腊梅白雪,我们围炉夜话,吃着我最喜爱的梅花茶……”
她似乎是在唏嘘,低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