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多。”
窗外有片刻的安宁,连蝉儿都知道人的烦躁,收起了一贯的高歌。世界一瞬间的静谧,将扑面而来的愁绪越发衬托的如无处不在的微尘。
“听说袁将军已经出京多日了,都是为了找寻尹小姐。”平瑞王将话语引到了袁浅的身上,“他也算是对得起尹小姐了。”
“袁家那仅有的一丝补救,亦不过是杯水车薪。”清羽信手接过阿离送上来的凉茶,看着平瑞王的双目,半分感情也没有的一口饮下。
凉茶流入身体的刹那,他的身体明显的感觉到一阵凉意。不是他没有容人之量,而是,这样天大的伤害过后会,岂能一句云淡风轻的弃暗投明就能化解一切呢?
“袁妃娘娘想必也向皇帝陈情了吧!”清羽咽下最后一滴凉茶,徐徐说道。
“是。”平瑞王不去直视清羽的眼睛,用一种尽量平静的声音缓缓道:“本来皇兄想在袁王爷的事情解决以后,一辈子让她居于冷宫自生自灭的,可是,她陈情十分让皇兄动容。”
“所以,皇上让王爷来告知清羽,袁妃与她那娘家,已经属于皇权一派了吗?”清羽逼视着平瑞王深深的眼眸,似乎要将他棱角分明的俊脸,薄薄的嘴唇,狭长的双眸,都看到骨子里。
“小王是拿二少爷真心当做朋友,才这样郑重其事的告诉的。”平瑞王目光毫无躲闪,一字一句道。
清羽远远举目,****的王爷贵府,说不出的气势恢宏。然而,再巍峨恢弘的王府,亦是不能逾越皇宫的规制的。皇宫,才是普天之下最尊贵之人住的地方,所有繁华旖旎堆砌成的天家富贵,终究不会过分顾忌一个痴心男子的哀与怨的。
“清羽多谢王爷告知。”再展颜,又是一个温润如云的翩翩美少年。
“袁妃已经承诺,要加派人手找寻出走的袁将军与尹小姐的人尸骸,来弥补对
梅府的所有亏欠。”平瑞王长吁一口气,“这也是目前唯一能做的了。”
有绵软的风袭来,像是撩拨的手指,让清羽莫名的烦躁。窗下一盆开的盈白的栀子花,总让他莫名的想起,白花,那是死亡祭奠时该有的颜色啊!
然而,再多的怨怼与不甘亦是不能改变君主的心意的,况且,一个怀着身孕的妃子,对于子嗣稀薄的当今皇帝来说,既是加强皇权实力的帮手,也是腹中孩儿的母妃啊!
于大局而言,她的确是明智的,皇帝也绝对不会不原谅她的。
清羽回到梅府,得知这个消息的新月与紫灵、婉婷,亦是吃惊不小。
彼时,夕阳如火,映着中清别院东厢房前的美人蕉越发如一团火一般明媚,然而细看时,更像是一树鲜血喷薄其上。
新月慢慢的抚摸着才算是好的差不多的手指,指尖已经不复往日的细白,各种各样触目的伤口痕迹清晰可见。想必,将会伴随一生吧!
于新月而言,皇宫里的袁妃,就像是她一个永远也不想触及的噩梦。
好不容易梦醒了,好不容易皇帝厌弃了袁妃,今日,难道又要她袁家东山再起吗?
“清羽哥哥可以,我也可以与她化干戈为玉帛。”新月就像清羽所料的一般,总是这样的懂事理,明大局。
“真不知道你们都是怎么了!”紫灵撅起小嘴,恨恨道:“大哥哥的事情,她也少不了给袁王爷当帮凶。他们姓袁的害的咱们梅家还不够惨吗?现在假惺惺的派人去找伊诺表姐的尸体有什么用呢?”
紫灵每次提起袁家,都是一如既往的义愤填膺,今日也不例外,甚至都有些迁怒平瑞王:“真不知道平瑞王是怎么想的,皇帝要原谅袁妃的时候,他怎么不劝呢?”
“灵妹妹,你先不要激动。”清羽虽然在平瑞王面前有些激动,但是回到家里,还是要耐心的劝慰想不通的紫灵的,“这个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对付袁王爷,总要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的。”
“好吧!”紫灵终于不再说什么。
夜晚,悄悄来临了。清羽起身走到老塞北侯的屋里,在他深邃的目光下难过的像是一个小孩子。
老塞北侯袍子上的雄鹰时刻闪着犀利的目光,就像是他的眼睛。久经沙场的老塞北侯像是承诺一般对清羽道:“谁欺负了我的外孙,以后外祖父一定十倍的替你讨回来,你现在安心的等着吧!”
“多谢外祖父。”清羽贪婪的感受着久违的长辈的疼爱。自从梅家老夫人去世后,他一瞬间成熟了许多,支撑着梅家的整个脊梁,好久都没有在长辈面前放纵自己的情绪了。
“外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