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复杂纠结的眼神落在崔泽身上,苦笑道:“我跟你也没有什么仇,你非得让我看有什么意思?”
他睨了我一眼,“我只是不想让你影响工作,那样我的损失会很大。”
“我可以辞职。”
“我很惜才。”
“看不出来。”我下意识的回道,脚步已经往回走去,说:“我知道田云为什么放了我鸽子,我也接受你的惩罚,只是我现在不想将时间浪费在这里。”
他拉着我,将我捞回来,低沉说:“这点勇气你都没有?”
我叹了一口气,有些无奈。这无关于什么勇气问题,而是已经清楚了事实而已,不想再去被浇一回血淋淋的侮辱,这是对于我自己智商的侮辱。
我黯然的盯着崔泽,眸子里装载着一丝丝暴风雨前的宁静,说:“我只是不想看到而已。”
我将他的手拿开,这一回却是一碰就落了。
“谢谢。”我低声道,准备离去。
一阵摔门声传来,一身西装革履的田云冲了出来,穿的还是昨日参加婚礼的衣服,脸上的疲惫和黑眼圈相映成辉,他看着我,有些愕然,随即沉默。
我无谓一笑,回头离去。
“顾吉。”他轻声唤道,声线里是浓浓的倦怠。
我像是没有听到似的走着,不曾停顿,不曾回头。
“对不起。”
他看着我的背影说着,清晰且真挚。
我无声的笑了,为什么你们都要跟我说对不起呢?对不起我什么呢?若是为了当初的事情,那么何必呢?
没有人可以他所做的事情赎罪,即便是赎罪了,宽的也是自己的心,挽不回别人的所失去的东西。
我走着,像是没有灵魂一样游荡在走廊上。
迷茫着,懵懂着,
解脱着。
我走着,缓慢且稳重,一步一步的没有任何的漂离。
“吉吉。”前方突然传来一个焦急的声音。
我抬眼看去,是陈深,他看上去很是疲惫,眉峰皱起,好像是有什么烦心事围绕着他,精致的脸庞被这一个气息冲淡了一些,我看着他,感觉到了岁月在他身上留下的痕迹。
岁月,总是公平的。
它公平的给我新生,然后破碎,然后再次新生,再次破碎,再一次新生,看着别人破碎,它总是公平的。
“哼。”一声轻微的声音在他的身边传来,让我的注意力在陈深的身上移开了。
这是一个看起来才三十几岁的少妇,柳叶眉,丹凤眼,眸中那一丝高贵藏在深处,优雅温柔,和陈深有五分相似。
这个人,我见过,是陈深的母亲,苏莉。
她的一举一动看似温柔似水,仿佛是要将人揉碎在他的温情里,可是那偶尔露出来的凌厉却是让你如芒在背,让你清楚的知道只能远观而不能近看。
看似近了,其实远的很。
我嘴角勾起一抹微笑,想起她居高临下扔下一张轻飘飘的空头支票,轻蔑道:“离开我的儿子,想要多少自己填。”
“一亿也可以?”
“贪心不足蛇吞象,你若是识相,拿着你该得到的钱走人,我们家是你这种人高攀不起的。”
募得心神一震,转了个圈环视着我身边的人,崔泽,田云,苏莉。
是啊,他们这种人我是高攀不起的,所以才要付出代价不是吗?
我看着苏莉,这个几乎毁了我一生的间接者,微微一笑,走了过去。
我越过他们走了过去。
“你还有脸来C市?”在我到达她面前的时候,她嘲讽道。
声音不大,却清晰入耳。
我顿住脚步,笑道:“我为什么没有脸来?”
“妈。”陈深回头睨着苏莉,轻声道。
苏莉直视着他,看着他眸中的警告,抿唇不语,径直朝前走去,脚下的高跟鞋踩的轰轰作响,在这走廊里回荡着。
我无声的笑了,陈深却走到我面前拉着我的手说:“对不起。”
他的语气轻灵,如羽毛一般轻轻的拂过我的心房,痒痒的,令人烦躁的……
我猛地抬头,眼神冰冷,吼道:“不要跟我说对不起!你们没有资格跟我说对不起!”
我不想听到对不起,我不想跟你们有关系,我不想!
“我……”陈深浅蓝色眸子中闪过一丝诧异,想要再次开口,我抢先漠然道:“我跟你们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