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让时间倒流,每个人都可能在自己最遗憾的事情上力挽狂澜,可是我看着此时的陈深,他眉目清浅如初,一如年少韵华,我却不知道我与他之间若是能够回到从前又是怎样一番光景。
会不会依旧如现在,我抛弃了我所有和他在一起的时候的回忆,甚至连做饭这种基本的事情我都不愿意去尝试,因为每每开始,记忆便如揭了疤的伤,或许不会有鲜血,疼痛却滚滚而来。
我似笑非笑:“我已经很久不会做饭了。”
他挑眉看我,眸中带着一丝疑惑。
也是,从前我的厨艺也是十分不错的,即便我再怎么搁浅,那握起铲勺,掌中的熟悉依旧不减,就如我看见陈深,即便我再怎么忘却,看见他的第一眼我依旧能立刻认出来。
“陈深,我有没有跟你说,我真的想要丢掉我和你一切的过往?两年前我在努力的尝试新生活,两年后等我上了轨道的时候你又冒出来,对我百般殷勤,频频示好,你真的,都不累吗?”我锁着眉头,似感慨,又似悲鸣。
楼间的灯已经灭了,陈深处于一片黑暗之中,我站在他的前方挡住了光,使得他的脸庞模糊,让我也看不清楚。
我们两个就这么僵持在门口,过了一会儿,我转身进去翻着我的菜。
没有关门,也没有赶人。
这可能就是对这个消想了两年的男人的一种宽容,一种冥冥之中难以拒绝的情感。
我站在厨房内,他将曲奇饼干盒子放在茶几上,之后便坐在沙发上,也不动,就那么看着我。
将茄子上了盘后,又煮了一个汤,刚煮完封朵恰好回来了,门也没有关,她进来就看见了坐在沙发上的陈深,讶异之后便是看着我,双眼瞪着我,像及了少女未婚怀孕见家长的摸样,她就是那个家长。
我低下头错过她的视线,将盘子摆好,饭盛好,轻声说:“吃饭了。”
封朵从卫生间出来,懒懒道:“不是这辈子都不想进厨房了吗?不是说这辈子都不想做那些与某些人有关的事情吗?不是说这辈子都不想再重蹈覆辙了吗?”
突然想起一句话,在你处于迷茫中执着的时候骂醒你的朋友才是真正对你好的朋友,而封朵,无一不是这种好朋友之中的典型例子。或许我的执着并没有错,但却不会给我带来快乐,不会让我的人生走上康庄大道,即便有西天取经之路上的九九八十一难,却没有最后的成佛之果。
我微微一笑:“不想总是沉浸在逃避过去的道路中,既然能够抛弃一些人的影子,能够开启新生,那么我也一定可以在我的新生中创造我新的生活。”
“那他呢?”封朵指着陈深问,语气中浓浓的恶意原形毕露。
“他送了曲奇饼干过来,一番好意不好意思拒绝,所以用这顿饭来还人情。”
我清楚的看见了陈深的身体颤抖了一下,眼神却是没有抬起头,而是
默默的吃着饭。
或许,这就是交代清楚了吧。
吃完饭之后陈深说想要洗碗,被封朵给拒绝了,我站在那里,巧笑嫣然:“我送你吧,挺晚了,你一个大男人在两个女孩子家磨蹭,对我们名声不好。”
陈深睨着我,深邃的眸子似乎要将我拓印在他的眼底,他低低道:“你能送送我吗?”
“不能。”我笑弯了眼,神色淡然。
“就送送。”他再次开口,蹙着眉头,似请求,又似哀求。
我心一软,张嘴就说了一声“好。”
末了,见着他温柔一笑,我想要反悔都来不及,被他牵着手下了楼。
他的手很软,不像男生的手。
曾经我们也这样牵着,走在雪地里,那一簇簇的雪花落下来,落在他给我买白色的绒帽上,我也曾傻傻的问:“陈深,我们可不可以这样一直走,一直走,就这样走到白头?”
白头,这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只待岁月静静的流逝,我们每个人都会白头,可是和当初一起承诺的人一起白头,这几乎是一种奢侈。
至少,对于我和陈深而言,就是一种奢侈。
一路走到了楼下,静静的听着风佛过我脸庞的声音。他的手突然放在我的脖颈,将他的外套搭在我的身上,似乎在这一刻,风也静止了。
我偏头看着他的侧脸,他的唇恰好牵了起来,让他整个人处于沉默中的暗淡都飞扬起来,整个人都绽放出一种风华,让这个寂静的夜都亮了起来。
他牵着我,在昏暗的灯光上,我们的手交错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