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忽然消失了,与来的时候一样突兀,孙少阳看见山坡上的黄色花朵越来越明亮,越来越妖艳像烛泪一样静静的划过,但没有滴下。
老三应该是对这个山坡很是忌惮,他没有放弃寻找怪蛇的念头,但不能无所畏惧的穿过山坡。他能怎么做呢?老三的想法与空空道人一样,他打算绕或山坡。
远方的天越来越昏暗,彩霞在山上愤怒的翻滚,与咆哮的冷风争辉,偶尔吹到天上的树叶零零落落的在不知名的地方变成灰烬,慢慢跌在地上,然后粉身碎骨。孙少阳眼睁睁看着那些焦烂的叶子落在他脚边,整个人被恐惧吓得一动不敢动,但老三还在前进。这个人的脸略微扭曲,鼻尖呼哧呼哧的喘着气,显然是受了什么影响。但老三没有明显表现出来。他在于逆流做斗争。只有在这时,这个人才难得的露出严肃与坚毅的表情。但是很快那种辨清就被另一种神态所取代。
那边是恐惧。比孙少阳的内心更甚千倍百倍的恐惧,老三的身子慢慢融化,他嚎叫着,眼里闪着泪水,水中飞扬的口水,他两只手死命的往前伸着,但前面没有稻草,他什么都没有抓住,只有凄冷的风雨呼啸的战火猎猎作响。
老融化的身子没有被时光冲散,而是被满是黄色花朵的小山坡吸引过去了。此时不知过了多久,孙少阳明显的感到时光像流水一样细细的流过他的嘴角。流过他的头发,流过他的耳边,那是一种古朴大气的气息。是久远的历史最沉重的武器。岁月把孙少阳变成了一座雕像,磨平了他所有的光个热。他慢慢的喘息着,像是真像雕像似的一动不动。
但他是在动的,因为画面在动,黄色的突破在阴晴的变换中愈来愈稀薄,甚至呈现了一种半透明的邢台,而山坡边的战场慢慢消退,只留下一个脆弱的枯骨。知道某一天这里建起了城池,枯骨埋在地里再也见不到天地。后来城市也逐渐消亡,战火有在这里燃烧,最后什么都消失了。
孙少阳看见空空道人警惕的朝这边走来,百灵走在后面,老三懵懵懂懂的紧紧跟着他们,空空道人对老三说:“今天恐有祸患。咱们走的慢些,我积攒点真气,迫不得已时我掩护你们撤走。”
孙少阳瞪大了眼睛,这句话久久在他耳边回荡,孙少阳像是入了魔似的死死抓着头,而老三停顿了片刻,像是憋了半天似的低声回应:“我,我刚才好像做了个噩梦。师父咱们这是到哪里了?”
孙少阳猛的抬起头,他双烟布满了血丝,嘴唇像是从寒冬中飞回来似的紫青紫青的。
这不是真的,孙少阳在心中呼喊,眼前这一幕正式几天前,他刚到这里所发生的对话,那时候空空道人是空空道人,但老三绝对不在这里,那是孙少阳的位置。他像跑过去把老三这张嘴脸扯碎,但他动不了。一种难以言表的羞愤与绝望让他不能自已的颤抖起来。他仰天大嚎,但声音没有从嗓子里发出,他仰着头,像是在祭奠。
孙少阳的嗓子被一股水流淹没。他本能的手蹬脚刨。水草在
他身边飘荡,孙少阳的脚踝上缠满了这些软乎乎的东西。孙少阳的肚子里没多少可以换的气,他猛的用力,竟然没有挣脱水草。孙少阳扭着身子将水草扯来扯去,他的身子都开始发抖了,并微微向下沉去。
如果不快一点浮上水面,孙少阳一定会永远的呆在水里。他去拨弄水草时,发现水草上缠绕着一块白乎乎的布条,有些地方已经泛黄。在水中的东西竟然能保持良好的约束性,确实让人有点惊讶。
孙少阳没多少时间,他的手臂在水草中搅来搅去,水草就这么莫名其妙的断裂开来。又缠上了他的手臂。终于脱困的孙少阳哪里还管手臂上的东西。
上面泛着微光,光从空气中照射进水里,水明晃晃的让人难以直视。他微眯着眼睛,上岸的时候已经是白天,白天的阳光把这片昏暗的林子照的鲜绿鲜绿的。层层叠得的绿色在林子里相互倚着,渐渐有浅绿渐渐漫入黛绿。再从黛绿变成深深的,无尽的黑色。预防的黑色一直延伸到无尽之中。
孙少阳抖抖身上的水,其实他没有必要这么做,阳光可以把他的狼狈蒸发。
孙少阳终于有时间撤掉手臂上可恨的水草,而混在水草中,那块白色的布又像咒语一样让让你满心惊奇有敬畏的默默看着自己的手臂,他不知道为什么总会有些东西萦绕在他身前。这块布像幽魂一样跟着他。不管到了那里,他总能见到诸如这样的,写着古老文字的东西。
关于这个文字,孙少阳已经不能为此作界定,他不知道来自哪里的信息能定义这个文字。孙少阳太累了。他坐下来,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