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姐这天被一个长得还不错的少年郎搭讪了。
对方很直白,板正了自己一米八几的大个子一口咬定陆小姐偷走了他的心。
陆小姐很惶恐。
然后她原地蹦起三丈高,一溜烟儿跑了整整两站路直板板地冲回了家。甚至在她压在门板上缓了十来分钟之后,躲在她心脏里的那头小鹿还是砰砰砰的想要撞出她的胸膛。
这可不是什么俗套的浪漫爱情片。
陆小姐全名陆小贼。
人如其名,她是个真贼。
所以这里的偷也就是字面意思上的偷。
当初“偷”那颗心脏的时候陆小贼就隐隐觉得自己以后要栽在这件事情上,为此她每晚说的梦话都是为自己辩解的证词,却没想到比警察先一步找上门竟是丢失那颗心脏的失主他本人。
陆小贼定了定心神,颤抖着双腿冲进房里收拾自己的包袱细软打算逃命。然而尴尬的是当她拎着大包小包的从房里出来的时候,一个不知是从哪里窜出来的男人正坐在她家客厅的沙发上跟她大眼瞪小眼。
偏偏那人的气焰还十分嚣张,见了陆小贼便挑起眉,一脸的不屑看轻:“要逃?”
陆小贼好歹也算是见惯了大世面的人了,心里虽然是焦虑得像热锅上的蚂蚁,面儿上却能不显山不露水的摆出一副高姿态反问:“逃什么?”
于是对方反而露出一副“我已然看穿你”的表情,微昂起下巴,目光朝外轻轻一扫:“所以门外头那个,果然是你的杰作?”
“当然不是。”陆小贼下意识反驳,反应过来却想问他说的是门外头哪个?
于是内心顿时掀起一阵****,撇下了手里头的行李就趴在门板子的猫眼儿上朝外头看。
这一看可不得了,陆小贼的七魄吓飞了六魄,还剩下一魄傻傻的支撑着她躲在门板子后头瑟瑟发抖。
那人的皮鞋跟踩在木制地板上发出“哒哒哒”的声音,仿佛是故意要踩出声音让这脚步踏在陆小贼那颗狂跳不止的心脏上。
“还跑吗?”
——还用问?就我自己当然是不敢跑。可你在这种时候出现在我家客厅也总不见得是心血来潮想要闯进来看风景的。
陆小贼的脑子往往就只有在这种时候才会转得飞快。
“要不,我给你泡壶茶,我俩好好聊聊?”
所以你看,这世道真是说不清,一具被自己亲手挖了心的帅气尸体会走路会说话还不算,莫名其妙闯进你家的陌生人你还得当成祖宗一样供着。
祖宗喝了茶,目光风轻云淡地落在热锅蚂蚁陆小贼的身上,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陆小贼。”
祖宗又问:“你爹呢?”
“没名没姓,江湖人称:老骗子。”
说出最后那三个字的时候,陆小贼的后脑壳微微有些发烫。
她依稀记起那个人曾在她喊出这个称号的时候回给了她一个慈父般的微笑,然后冲她后脑勺结结实实的来了那么一巴掌,让她自己跑到门背后去面壁思过。
那真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陆小贼一个人过了那么久,从没人会跟她提起这段往事,她自己也就很少主动想起。现在冷不丁有个人那么一提,她发现自己还真是有那么点想念那个不讲理的老头。
“但他不是我亲爹,”陆小贼补充道,“他也一直都只让我叫他师父。”
她看见坐在沙发上的那个人微不可察的点了下头,仿佛是确认了什么东西。然后他放下手中的杯子,整个人向后一靠,背却还挺得笔笔直的那么端着,整个就电视上演的那种民国时期东家少爷的做派。
陆小贼盯着这人的脸瞧仔细了之后才有些明白,这人周身那股子不怒自威的气场或许大部分来自他那双生得有些冷硬的眉眼,再搭配上棱角分明的脸部轮廓便如同蒙上了一层冰霜。
可偏巧他那张略薄的唇又稍稍柔了些许他的脸部线条,能让人从他的杀伐决断气下品出那么两三分的儒雅书生气。诱人又叫人不敢随意靠近。
陆小贼直到这时才有些迟钝的反应过来,这人的五官单独拎出哪个来都是好看的
,拼凑在一起时恰到好处的比例则又为这些个五官增色了不少。由此足见他父母的底子是不错的,这才能叫他承去了一副好皮相。
陆小贼突然有些嫉妒,嫉妒使她质壁分离。
“门外面的那个僵尸,是你造出来的?”
陆小贼回过神,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