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天歌正一筹莫展。
他眼前的火炉中的炭火已经暗暗将熄,火红的木头上沾满了白色的灰烬。他用火钳拨弄了几下,火焰又重新燃烧起来。与他同坐在大厅之内的,还有牧峰和一个十来岁大小的孩子,仔细看去,这孩子跟他竟有七八分相像。
“如今我们大巫族就像这干柴一样,已经要燃烧殆尽了。就算将牧思嫁去天蛮族或者黑羽族,就像是用这火钳拨动一下,让这火焰短时间烧得旺一些,但同时柴也会烧得更快!”
牧天歌把目光看向牧峰,说道,“牧峰,我知你是想将牧思嫁个天蛮族的蛮尤!虽然能保住眼下的局面,却也不过是饮鸩止渴罢了!”
牧峰哼了一声,道,“那也不能将牧思给了那小子。”
牧天歌叹息一声,他无奈的摇了摇头,随手将拿在手中那一个柴火丢进火炉里。火炉中的火苗变得更大了!他说道,“想要这火烧得更久,只有加入新柴进去,才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就凭那小子?”
“他能从哪个残破的空间通道到达这里,说明他的肉身之力已经远超天蛮族了,而且你也看到了,他轻轻一指就能将凡铁震碎。仅凭这一点,他就值得我们拉拢!”
牧峰脸色有所转变,他也看到了陆凡轻松写意的一指,直接将牧尘的佩刀震碎,虽然那只是一柄凡铁刀剑,但好歹也是铁器啊。只是他又有些不甘道,“可……让牧思嫁给他,也太不值当了!”
“大巫族已经没有东西可以拉拢到他了,我们大巫族所剩下的东西就只有牛羊牲畜,还有就是女人了。”说这话之时,牧天歌面上的黯然之色一闪而过。
整个大厅之中突然之间变得异常的沉寂。
“云儿,大祭司的身体可还好?”牧天歌突然看向一直在玩着几枚铜钱的半大小孩问道。
牧云抬起头来,他的面颊还没有脱去小孩的稚气。可偏偏那那一双天蓝色的眼睛里似乎多了一些别人所不具备的
东西。
“大祭司可能已经熬不过三天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没有悲伤,没有痛苦,很平淡,就像在诉说一件依稀平常的事情。
牧峰和牧天歌却如遭晴天霹雳,面带惊恐之色。
牧峰急忙问道,“大祭司可有谶语示下?”
牧云一字一句道,“罪脉出,绝处逢,南蛮灭,缘三生!”
这四句三字谶语,让牧峰和牧天歌都听得一头雾水。
“这是什么意思?”牧天歌问道。
牧云摇了摇头,又低头玩弄着手中的几枚铜线。牧天歌和牧峰相互看了一眼,眼中满是担忧之色。
“大祭司乃我大巫族之根本,他若是仙去,部落的大阵将彻底失去支撑,到时黑羽族与天蛮怎会轻易作罢。天歌,此危难之时,还是赶紧想对策为好。不管是蛮尤也罢,还是黑林也好,或者是那个传送阵里掉出来的小子。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啊!”
这时,门外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一个大巫族的族人隔着很远就开始喊道,“族长,牧思小姐回来了!”
牧天歌连忙起身,大步往门外走去,牧峰紧跟其后。
只有牧云没有起身,仿佛这一切都与他无关一样,他随手一抛,手中的三个铜币脱手而出。
三枚铜钱落地之后,在石板上转了几圈,诡异的一幕出现了,三枚铜币竟然相互重叠在一起,彼此支撑竖立不倒。陆凡脸色突然变得极为难看,嘴里喃喃念道,“天机阻绝,不窥其术,罪天承脉,因果不续。”
……
陆凡和牧思再次回到部落之时,大巫族人都用奇怪的目光看向两人。
尤其是他们看到牧思身上披着陆凡的布料衣物的时候,一个个都似有所悟,开始纷纷议论起来。
南蛮秘境中的夜晚特别的冷,北风呼啸,寒气喷涌。虽已是深夜,可是大巫族的族人们却都冒着寒风在等,无论男女老幼,他们矗立在寒风之中,等待着陆凡和牧思,像是在迎接新的希望。
牧天歌和牧峰更是大步走了出来。
当他们也看到牧思身
上披着陆凡的衣物时,相互对视一眼,似乎都读懂了彼此的意思。
“天寒动地,我们还是快快入屋内再说!”
牧天歌对牧思使了个眼色,然后振臂对族人们道,“屋外风寒,大家伙回去休息吧!”
……
再次回到木屋之内。
看到牧云的刹那,牧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