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指着陆昭阳,“你是不是想要认回你的亲生父亲?陆昭阳,我告诉你,你认你父亲的那一天,你就准备给我收尸!”
陆昭阳盯着魏云芳看了几秒,什么都没说,大步从书房离开了。
魏云芳跟着赶出去,只看到陆昭阳的背影消失在大门口。
接着院子里就响起汽车引擎的声音。
家里几个佣人躲在一个角落,互相看了看,一起摇摇头。
从前,上官小姐住在这里的时候,陆总跟上官小姐一天到晚都是乐呵呵的,从来就没什么烦恼的事。
魏老师一来,把上官小姐赶走了,陆总也不回家了。
一屋子佣人天天守着这个脾气古怪的老太太,过得战战兢兢。
魏云芳站在门口,扶着门框流泪,没有一个人上前劝慰。
几个佣人进了书房,开始收拾地上的青花瓷瓶碎片。
陆昭阳上车没多久,手机一震。
他拿起手机瞟了一眼,一条短信,“刘玉萍,家庭住址……”
陆昭阳一只手把在方向盘上,一只手握着手机。
事到如今,还有必要去见这个叫刘玉萍的女人吗?
他开着车漫无目的沿着道路一直往前走,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拿起手机拨通一个电话,“给我订去渝城的机票,要快。”
……
天色大亮的时候,陆昭阳已经提着礼品站在了一栋老旧的居民楼前面。
他上了二楼,轻轻敲了敲一户人家的房门。
屋里传来一个有些苍老的女人的声音,“谁呀?”
防盗门打开了一条缝,一条铁链子横在门缝中间,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妇人在门缝里看着陆昭阳,“小伙子,你找谁?”
“您是刘玉萍刘阿姨吗?”
刘玉萍愣了愣,“我是,你——”
“我是您老同事的儿子,受父亲所托过来看看您。”陆昭阳诚恳的一笑。
刘玉萍盯着陆昭阳的脸看了好一会儿,满脸的疑惑,不过还是打开门,将陆昭阳让了进来。
两室一厅的房子,地上铺着老旧的
瓷砖,屋子里的家具一看就有些年头了。
刘玉萍将陆昭阳让到一张已经斑驳的皮沙发上坐下,拿了个杯子就准备去厨房洗刷。
陆昭阳赶紧起身,“您别忙了,我坐坐就走。”
刘玉萍便放下杯子,在陆昭阳对面坐下,仔细的打量了他一眼,“你父亲是——”
陆昭阳轻咳一声,“我母亲是魏云芳。”
刘玉萍脸色立时变了,站起身,厉声道:“走,你给我走,我这里不欢迎魏云芳的儿子。”
陆昭阳有些尴尬,“刘阿姨,您别这样,我来这里,也是偶然听说了一些事情,想要给您道歉的。”
刘玉萍冷笑一声,“道歉?”
“魏云芳为什么自己不来?没脸来?还是不敢来?”
“现在道歉有用吗?”
她死死的盯着陆昭阳,“就因为你的母亲,我丈夫跟我离了婚,我失去了家庭!”
“也是因为你的母亲,让我扣上了作风不正的帽子,在单位上多年得不到提拔!”
“我刘玉萍今天过得这么凄惨都是拜你母亲所赐!”
陆昭阳在刘玉萍的注视下,不自在的低下了头,好半晌才道:“刘阿姨,当年的事,是我母亲误会了您,我——”
“我想对你的生活做出一些补偿,就当是我替母亲赎罪了。”
刘玉萍冷哼一声,“不必了,我有退休工资,我有医保,我又不是活不下去。”
“再说了,补偿?”
“你能补偿什么?你能还给我一个丈夫?一个家?”
陆昭阳嗫嚅了好一会儿,“刘阿姨,我,我想问问,我父亲到底是个什么人?”
提起陆英杰,刘玉萍的气才顺了点,她慢慢的坐下,“你父亲?怎么说呢?是个很有才华的人,为人也很正直。”
她忽然又冷笑一声,“可惜命不好,找了你母亲那样的女人。”
“还好陆英杰离婚了,不然,肯定早就被你母亲折磨疯了。”
陆昭阳脸皮上像是有针在扎,不管怎么样,自己的母亲被人这么说,他除了难堪,还是难堪。
刘玉萍看了一眼陆昭阳忽然冷笑:“没想到魏云芳那样的女人还能养出你这样的儿子!”
“老天爷还真是不长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