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惨笑道:“说什么?”
“我在你眼里到底是什么?我对你的爱你这样的铁石心肠是不是连半分都感受不到?”他嘶吼着,颈间的青筋也随着他的激动狰狞的暴起。
“爱?”宛洛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一般,喃喃的向他哂笑着重复这个字眼,“你爱我?”
他没有答话,只是愈发用力的捏住她的手腕,猩红的目光变得更加的逼仄!
“你对我不过是有那么半分的喜欢,何以骗自己要把这点微不足道的喜欢说成是爱呢?”忽略掉他听完话的呆滞,她继续缓缓道,“我是心甘情愿和你在一起的,因为我们有那样的交易存在,如果我积极履行交易的配合表现让你产生了困扰,我很抱歉。对你的在乎和关心,我并没有觉得恶心,相反,我心存感激。”
“心存感激?嗯……心存感激……心存感激……”傅翊喃喃的重复着她的话,像是走火入魔。
他怔怔的松开桎梏她的手,宛洛挣脱开来,缓缓的走上楼。
傅翊失神的走到沙发上,僵硬的坐下,嘴里不住的低喃:“她对我所有的笑和主动都是感激……甚至连喜欢都谈不上……”
偌大的室内死一般的沉寂,他破碎的低喃絮语显得更加吊诡。
之后数日,外界都知道了一个诡异的事实,傅二公子自从跟沐家小姐订婚后,却接连被曝在酒吧买醉,身边的女人换了一个又一个像是在变戏法一般。
沐家小姐涵养好,即便被这样毫不遮掩的羞辱也没有表现出一点的不快,反而是温言细语的劝他,在外面处处维护他的名声,颇有正室大度贤惠之风。
宛洛在那天过后更是平静淡然,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听着楼上传下来的阵阵悦耳的钢琴声,宋妈踟蹰着,仍是不敢上楼去劝。
大概谁都知道,这次旁人去劝,是永远也没办法说通的吧。
楼上叮叮咚咚的钢琴声忽然停下,宋妈长吁一口气,决定上楼去看看,结果推门一看,先前还好好弹着琴的人竟然倒在了地上……
刘愫来看她的时候,她吃了点退烧药下去
,但整个人还是烧得厉害,鬓角湿润,脸颊一片不自然的**。
迷迷糊糊间睁开眼,瞥到床前坐着的刘愫,她张了张嘴,刘愫凑过来问道:“你感觉怎么样?”
“……我还好……”她张口回道,却是被自己低沉嘶哑,十分难听的嗓音吓到了。
刘愫叹了口气握住她烫人的手说:“光是听你说的那些胡话就知道你不好了。”
说完发现她那双直直看着自己的眼睛忽的流出泪水来,刘愫有点手足无措,摸摸她的脸问:“哭什么?”
就好像连日心中所累积的千头万绪似乎都找到了释放的缺口一般,顺着她的眼泪就不管不顾的倾泻而下,就连她自己也是被这控制不住的眼泪所惊。
“别哭了别哭了,烧退了就好了。”刘愫一边柔声安慰,一边替她不停的擦拭着眼泪。
“是我不好……”似乎隐隐控制住了心内那些不知所起的颤抖,她忽然这样说着。
是我不好,是我冲动和介怀,是我言不由衷和说谎,是我习惯他的喜欢并贪恋他的喜欢……
明明已经一只脚踏进他温柔的泥潭里,忽然发现他也不是一个完整的他,那颗心残缺不全,那个灵魂也千疮百孔。
但抽身已晚。
若再继续深入,那就是意料之中的锥心刺骨。
闻言,刘愫替她擦拭的手指一滞,继而看向她更加轻柔的问道:“跟他吵架了?”
这些日子以来,傅翊跟沐家小姐的婚事一直是圈内茶余饭后首选的谈资,而且这的确给联姻的两家带来了不少的甜头,再加上傅翊后来的种种花边新闻,刘愫连想也不用想就知道她跟傅翊是怎么回事了。
“我没想过自己会这样。”她看着刘愫和蔼的脸色,缓缓绽出一个勉强的笑意,但不知怎的,又是泪如雨下。
她现在这个样子到底意味着什么,刘愫身在局外是一眼就看得明白的,沉默了许久,斟酌着开口劝道:“痛苦的话就放开吧,傅翊也好,你爸的仇也好。”
放开?那些该下地狱的杀人犯现在还没有一个付出了惨痛绝望的代价!她踩着一路的血腥活了过来走到今天这一步,所有的懦弱和退怯都是对她爸妈和自己生命的践踏和亵渎。
刘愫分明瞧见了她眼中的戾气和杀意,遂也不再劝她放手,只有些被气到了说:“那你现在就去跟傅翊和好,把傅家二少奶奶的位置拿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