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样纷纷扬扬的雪花中,终于迎来了新年。
刘愫打了电话来咬接她过去跟他们一家人团年,宛洛婉言拒绝了。家里宋妈和一众佣人都回家之后,整个家里就只剩下她一个人。
傅翊打了电话来,让她别害怕,晚上要回来陪她跨年。宛洛听他说话时藏不住的浓重鼻音和疲惫感,心里说不出的苦涩和心疼,只是笑着答道:“嗯。”说完,两人在那几秒的时间里都停下来没说话。
“少喝点酒。”她柔声叮嘱道,尽管知道他极有可能是回不来的,但她也没有丝毫的抱怨,只是稳妥的把自己的情绪藏起来。伸手推开落地窗,寒风夹着雪花直直吹到人脸上来,冰冰凉凉的却让人有些恍惚。
“等我回来。”傅翊温柔的答应下来。
宛洛挂断电话后在屋外站了许久,直到头发和肩上渐渐都有了积雪,她侧身掸了掸肩上的雪转身回到室内,换了衣服出发去到父母的墓前。
到底是过年了,连墓地也热闹起来,小孩子呆愣愣的被父母拉着站在墓前不知所措,有的也十分感兴趣的向父母问了许多奇怪的问题,整个墓地似乎都多了许多人气。
宛洛扫了扫墓前台阶上的积雪,小心的蹲下来,看着墓碑上父亲母亲的照片,心中渐渐流入一阵暖意。
直到晚上她才回到家里,泠冷清清的家里与张灯结彩,喜气洋洋的外面街上形成十分具有冲击力的对比。
宛洛开了灯,洗了手穿上围裙,小心翼翼的找到教程学着下厨,为自己做一顿一个人的年夜饭。
就这样,大年三十的夜里,隐隐约约听着十二点的钟声敲响,伏在桌上迷迷糊糊的睡去。
同样一个人度过的还有柴俪,一个人躺在加护病房里,戴着呼吸机,从上一年昏迷到了下一年。
宛洛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被傅翊抱着朝楼上走去,她揉了揉眼睛不敢相信。
傅翊从喉中溢出一丝笑意:“不敢相信我回来了?说好要回来陪你跨年的,虽然时间已经过了……”
宛洛抬手抱住他的脖子,在他怀里蹭了蹭道:“你嗓子好哑……”
傅翊把人放在床上,摸摸她的头说:“没事,只是有点累了。”说完,傅翊想了想,又笑着从包里拿出一个红包来递给她说,“压岁钱。”
宛洛看着手里的小红包愣了愣,旋即十分珍视的握在手里也轻柔的笑,“多大的人了,还给压岁钱,何况……压岁钱是长辈给晚辈的。”
傅翊听完轻笑了一声,抬着下巴略一沉吟道:“那好,这个就算*资吧。”
宛洛白了他一眼,新年第一天就胡说八道。
傅翊说完起身换了睡袍,躺上床将她抱在怀里,摸了摸她微微发凉的手脚皱眉道:“家里暖气开得这么足还冷么?”
“还好,我冬天都这样。”
傅翊闻言,叹了口气用自己温暖的掌心包裹住她的手,两人静静对视了许久后,他轻轻吻上她的眉眼。
“累了就睡吧,睡晚了对皮肤不好。”他笑着蹭了蹭
她的脸,“明年我们再一起守岁跨年。”
宛洛慢慢合上眼,低喃道:“好。”
等了许久,迷迷糊糊中好像又听到他说:“明天一起回趟老宅吧,你也是傅家堂堂正正的二少奶奶,该回去给长辈拜年的。”
“……唔……”
在新年到处可闻的鞭炮声和祝福声里,宛洛蜷缩在傅翊怀中沉沉的睡了过去。
第二天醒来时,睁眼发现傅翊正有些恍惚的看着自己,宛洛冲他笑了笑,揉着眼睛问道:“你在看什么?”
傅翊回过神来,替她紧了紧身后的辈子柔声道:“不再多睡会儿?昨夜睡得这么晚,现在时间也还早呢。”
宛洛眨了眨眼睛,伸手抱住他的腰答道:“睡不着了……你也睡得晚,怎么不再多休息一下,嗓子都哑了。”
“我也睡不着了。”傅翊把她朝怀里揽了揽,抬眼看向别处,想把眉宇间的疲态和愁绪掩藏起来。
两人就那样静默无言的抱着彼此躺在床上,气氛一度祥和而美好,即便是各自心里背负着那些情绪已然濒临崩溃的临界点,却拼命的把最好的那一面表现给对方。
每分每秒都在流逝的时间两人丝毫都觉察不到,只是走廊外座钟敲响中午十二点的钟声时,两人才如梦初醒。
平静而美好的时间过得太快了。
“起来吧,换身衣服回老宅去。”傅翊拍拍她的头。
宛洛蓦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