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些水草把油渍蹭干净，然后用石头把碗筷挡在水流激烈处冲刷。“也就是说，先生是在你家教的对吧？”

“嗯，是这样子。”

“你们家……以前是什么样子的？我是说，来这里以前。”楚枫仿佛不经意般的问道。

“……唔，姐姐不让说。”云玲挠了挠头发，有些迷茫。

“哦，那算了。”楚枫预感到想弄明白这件事情不会那么顺利，果然如此。

“……对不起哦，枫哥哥。不听姐姐的话，她会训我的。”云玲颇有些不好意思。

“这有什么对不起的？你身为妹妹，听你姐姐的话才是最正确的，以后别老是这么客气。”楚枫在身上蹭了蹭手上的水，然后轻轻抚摸了下云玲的小脑袋。

月光下，身高刚到楚枫腰部的小云玲抬着头看着他，灿若辰星的眸间，有着一种莫名的情愫。似是依恋，又似是一种别样的朦胧情感。

楚枫屏住了呼吸。溪边不知道什么时候飞起了几团小小的萤火，轻轻围绕着云玲飞舞。云玲看了看四周的萤火，惊喜的捂住了小嘴，睁大眼睛看着它们。

楚枫蹲下了身子，云玲很自然的靠近了他的怀里。楚枫像是小时候抱着比自己矮的夏小竹一样把自己的下巴轻轻放在了云玲的头顶，两个人一起看着这点点萤火。小云玲抿着唇，轻轻伸出了小小的手。一只萤火虫围绕着她玉白的手掌飞舞了一会，落在了她的掌心。

“……好漂亮。”云玲梦呓般的轻哼道。

“嗯，真的很漂亮。”楚枫微笑着。

“……有时候我在想，其实当一只萤火虫也不错。可以轻轻的飞在天空中，照亮周围。散发出来的光那么美……”云玲看着掌中的萤火虫飞走，出神的道。

“……”楚枫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他低头

看着云玲。当然除去一头黑色发丝和双马尾外看不到别的，但是楚枫却在此刻意识到了云玲内心的脆弱。

她还只是个孩子。就算一时容易忘却悲伤的过往，偶尔还是会想起。再怎么说，云玲的年龄也太小了些。

“我好想快点长大，能够帮姐姐做这样那样的事情……姐姐她，真的很苦。”

云玲看着萤火虫远去，渐渐垂下眼睑，神情慢慢变得悲伤起来。“我记得我很小的时候，只有乳娘陪着我。大姐那个时候已经开始辅佐父亲操持家业了，那个时候，二姐还没从山上回来。”

“山上？……你说的二姐，就是云娜？”楚枫问道。

“嗯。”云玲点头。“家里人说，二姐幼年身子不好，家里送她去了峨眉山习武，盼望她能够健健康康。后来二姐曾经回家过一次，不知道怎么的和家里大吵了一架，又自己回到了山上。我也是这段时间才出生的，所以没能见到二姐。”

“这么说来你和她不常见？”

“倒也不是，二姐在每年我过生日的那几天都会回来。那个时候的她比现在还讨厌和别人住在一起，甚至有家里的仆役和侍女离她太近，她都会把手按在剑柄上瞪着人家……”

楚枫听得想笑，完全就是一个恨屋及乌的小孩子表现。可见那个时候的云娜，是真真正正的冰山美人。

“二姐不喜欢和任何人接近，尤其不喜欢和爹娘亲近，唯独喜欢我。峨眉山不少人都信佛，二姐不信，但是她每年都要亲手给我雕刻一个木头的小佛像。她说，这赶不上生日宴时家里人和宾客们任何一人的礼物，但是常年待在峨眉山，她没有什么可以送我的，这是她唯一能够表达心意的方式。”

云玲在说这些话的时候，脸上笑的很开心。能看得出她非常的爱她的二姐，也非常依恋她。

“那几天里，二姐会带着我四处玩，她会轻功，可以带着我很轻易的爬上很高的楼，我曾对她说我一直很想去晨钟塔的顶楼摸摸那个大钟，只听到她说了一声：“这有什么难的？来，趴在姐姐背上！”我躲在她背上，只听到四周嗖嗖的声音，不一会，我睁开眼睛的时候，就看到居然已经在塔顶上了，脚下那些人都变得好小好小！二姐她把佩剑剑鞘递给我，我们两个一起合力撞响了大钟，好多街道上的人都抬起头来看我们，指指点点的，太好玩了！”

云玲吃吃笑了起来，很开心的依偎在楚枫怀里。楚枫摸着她的小脑袋，由衷的道：“我很羡慕你，云玲。你有个天底下最疼你的姐姐。”

云玲点点头，满脸的幸福。楚枫笑了笑，继续道：“所以，如果你变成了萤火虫，那不就再也无法享受你姐姐的关怀了？我知道，每个人都有过去，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