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说呢,眼前的景色很古怪,而且越往前走就越是古怪,也变得越明显就像是随着时间推移衣服逐渐被脱去一般,怪异开始被愈加肆无忌惮地显现,表现出的疯狂的颜色。这已经不是我的超常的直觉才能观测到的东西了——如果我有那种东西的话——连顶下和扁扁这样心不在焉的人都能够发现异常的程度。
异常的违和的世界,明明应该别无二致,却阴森恐怖。
“呐,零零,是不是有点奇怪啊。”顶下用和常时没什么区别的声音说道,然而她略微向我靠近的身体却证明了此时她也感到了一点害怕。
诶嘿嘿,还有点小激动呢,看来我是个能给人以安心感的人呢。
“何止是奇怪,这已经是明显的异常了吧。”扁扁倒是要冷静许多,“不管怎么想,都不会有放任树根长在行车道上的城市存在,而且还是——这么大的规模。”
不管怎么想都是异常了,然而这异常物却像是理所应当地闯入了这片原本正常的城市,在原本应该是无机物质的地方化作鲜活的涌动物,与其说是像自然的美景一般让人心旷神怡,不如说成是像蠕动的虫卵一样令人生厌。
盘曲复杂的树根像是本来就应该如此存在一般满铺于马路上、人行道上、楼道中,却又没有掀起水泥、挤碎墙壁、打烂钢铁,而是如蛇一般穿梭于其间,甚至仿佛是从水泥之中生长出来的一样,然后攀附于墙壁、灯柱之上,潜藏在窗框、水井之中,最后,满溢于马路表层。
堪称是杰作啊。简直就像是上帝的**刚刚在这片土地上肆虐了一番一样。
然后,越是接近我们的目的地——也就是我们原本住着的地方,这种不安定的气氛就越是表露无遗,而且最重要的是,因为时间关系,玲漠小姐比我们先一步回到了宾馆,这还真是和我的预感相差无几的难堪状况。
“你的乌鸦嘴应验了哦。”薛诗简单地说道,“我的电影院已经放映到宾馆内侧的情况了,这里好像……不是很妙。”
“不是很妙吗……”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或许我们赶紧原路返回,或者干脆今晚就想办法回家才是最好的选择。
只要瞥见了麻烦的一角,剩下的部分就会接踵而至,这是我的信条,也是理所当然的真理。
“我说,现在怎么样了……”顶下略有些不安地看着和薛诗说话的我,虽然她无法听到薛诗的声音,但已经明白了我有一个能进行实时对话的通话对象,“我们住的旅馆……玲漠小姐没事吧?”
“这就是最难办也是最奇怪的地方。”薛诗沉吟道,“我看不见其中的人,虽然我可以看到旅馆的内侧,但却只能看到大量盘曲的树根和树藤,完全看不到有什么人类生存的迹象。”
“你是想说……人被变成了……”
“不不不,应该不会是那么血腥猎
奇的东西。”薛诗却立刻否定了我猎奇的幻想,“应该只是我被屏蔽掉了。”
原来这么普通吗,真无聊,我还期待着会有更劲爆的剧情,比如说全世界都变成了蘑菇之类的。当然如果真有那种东西……算了,就先接受了薛诗小姐塞给我的设定吧,不然可能**太多了。
如此想着,我们也越来越接近最后的魔王城,啊不对,是旅馆。这本来是我们休息的地方,但没想到的是现在看来它要变成我们的战斗地点了,因为……
不回去的话我们好像就没地方去了。
到老妹她们一家住的旅馆借宿也不是不行,毕竟只是一个晚上,就算在地板沙发上躺一躺也可以应付过去。但问题是,作为一个合格的老哥,我丝毫不认为把麻烦牵扯到妹妹身上有什么好处。既然玲漠能这样做,那么反过来我也可以带来灾难,这是相对的,而且我也没法确信这次的事是不是玲漠引起的,既然是这样的奇怪事件,那就意味着我也可能是病原体,仅仅是责怪他人是不负责任的行为,当然因为两个病原体叠加而变成了更强大的病原体也不一定。所以我们必须去到旅店,然后查明事情,否则别说是逃跑了,连能不能叫车离开这里都是个问题——以目前这全是树根的道路状况来看的话。
终于,我们站到了我们应该在的地方,也就是这旅馆之前。从常识来考量的话,这里应该是旅馆吧。
但是这里却太过于阴森了。白天时还见过的充满现代化要素的建筑现在却一副萧条残破之状,密密麻麻的爬藤和荆棘像是沙拉一样覆盖在墙面上,其间是零零点点的小白花,以及一点点在阴森的光线中显得莫名其妙的绿色树叶,搭配上这家旅店原本的半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