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前座并没有人。我知道，这和密特市的自动公交一样，都是人工智能驾驶的。

“明白了。请确保您已经完成了应做的安全措施，不然如果发生意外，您将得不到政府与保险公司的相关赔偿。”随着人工智能程序的应答，启动的汽车融入了空中的车群。

“方便吧，买完衣服之后，我给你也买个手机吧。”泰格笑道。

我却想到了一个问题：“人类的人口数量那么多，但工作都是人工智能在做，那除了官员，士兵以及维修工人，普通人类们在干什么呢？”

他不意我会问出这个问题，但他回答得很干脆：“自由过度。”

我不解，他解释道：“你的目光很尖锐，的确，奥利弗社会己经半智能化了。就连军队也是，如果不是攻击网络的手段层出不穷防不胜防，那现代战争就变成了两个小孩的玩具互斗。即使这样，由于奥利弗联邦的统一与军队智能化程度加深，你也看见了，连头一线的指挥城市也只剩下一万多人了。军队都这样了，何况普通民众呢？”

“但这样的话，随着科技的发展，费用反倒也降低了不是么？”我说。

“你说得对。科技产品的费用是与技术程度直接挂钩的。我的这个手机是老古董了，但我买它的时候，它的相对价格已经比它刚面世时便宜了五分之三。与之相似，现在的公共服务费用已经降到很低了，但与科技产品的降价比相比，相当于没怎么降。比如说，如果市民要去人工智能医院看病，治疗费从一千奥币降到了五百奥币，但维护费用却从一百万奥币降到了十万奥币，那它的营利空间就上升了不少。”泰格点头道。

“这样就会造成社会财富的流动两极不平衡了。”我说。

“雷恩可不会教你这些，你还真是个奇怪的孩子啊！”泰格惊了一瞬，“对，所以政府必须出面调节社会财富分配问题。包括加大企业税收，以及提高福利水平。”

“这样，生活负担降低，福利反而升高，这就导致了不工作也能吃饱饭了，对么？”我懂得地点了点头。

“是啊。的确，还有程序设计等高科技工作缺乏人手，薪资也是相当优厚。但在生存问题变得不再是问题后，人是不是去找工作，完全变成了个人意愿问题。”

“优越的生活，正是扼杀上进心的杀手之一。”我理解了他的话。

“这就是pm对战会流行的原因了。”泰格为我理解之快而满意：“当局当然不会不知道这个情况。他们想出了一条计策：年满十岁的小孩，都可以免费去pm研究所领取一只精灵，并进行旅行与对各地道馆发起挑战。去旅行的孩子与他的父母都会得到一笔奖金。每通过一次道馆挑战，以及打入了pm联盟赛前三，都会有相应奖励。至于打败冠军取而代之的，更是可以获得

让人咋舌的薪水。没有人是不爱这种不需要怎么努力就会有钱的事的，况且小孩更是喜欢身上有钱还没有父母拘束的感觉了。而道馆的存在，则会唤醒好胜者的本能，让孩子们从小得知胜利与努力的美好。”

“于是，你们的小孩得到了得以发展下去的精神与动力，而我们pm就成了奴隶，不，奴隶以下的角斗士。”我强行抑制住了愤怒。

“对不起。”泰格小声道。

“不关你的事。至少你努力在帮助pm。”我摇头道，“但我，的确理解了雷恩的行动。”

泰格无言以对。我知道他是无辜的，便放缓语气道：“对不起。我不该这么对你讲话。”

“不。是我不好，不该忘记你的立场。”他摇了摇头，“我也知道，在我有生之年改变现状是不可能的。但我还是期盼能用法律固定下pm的最基本权利，这样循序渐进的话，在不久的未来，我们的未来一代会认识到，pm与人类一样，都是了不起的生物。”

他的表情是认真的，不如说他没有过不认真的时候。这让我更加了解了他们兄弟。

雷恩为了理想而献身，泰格因为现实而隐忍。但他们，都拥有同样高尚的心灵。

“无论怎样，我都会为你加油的。”我对他勉强地笑道。

说话间，的士已经到达了目的地。等泰格用手机扫条形码付了款，车门才打开了。

与此同时，店铺的门口，地板感应到了我们的到来，自动伸到了我们的脚下。

面前的这家店，看上去很高档的样子。我不敢第一个进去，只得跟在泰格身后，挺胸收肚地挪进了室内。

导购和收银员都是圆滚滚的机器人，这是预想之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