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以前绑过自己的十字架上，此刻绑着一个一丝不着的女人，全身上下布满了大大小小的红痕，一张小脸面目全非，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刀痕，撑着一双隐约可辨是丹凤眼的眸子惊慌绝望地朝他这边看过来。

“呜呜呜……”

刚刚呜咽的声音便是自她喉咙里发出来的！

“她……”元霁延愣愣地出声，那双凤眸分明有些熟悉，毁掉的容貌却也一时分辨不出此人是谁，他只得扭头看向一旁的颜竹心。

“怎么？连自己的老相好都认不出来了？”颜竹心微微侧头，语气里带着一丝恨意和嘲弄。

元霁延浑身一震，吃惊地再次扭头看向架子上的女人，目光落在那双凤眸上时微微拧起，剑眉也跟着皱了起来。

不是桃花眼……不是她！

颜竹心眸光微暗，将视线自元霁延身上移开，落在架子上的凤明月身上，嗤笑道：“凤明月……看来别人根本就没记住你嘛！”

凤明月！

元霁延脸色一僵，错愕地看着“呜咽”的女子，那双噙满泪水的凤眸和印象里凤明月的凤眸重叠在一起。

真的是她！

“看来你是想起来了呢！”颜竹心凤眸微眯，将元霁延的僵硬看在眼里，桃花眼划过一道寒意，很快便消失不见了。

“她怎么会落入你手中的？”元霁延袖子底下的手微微握拳，压下涌上心头的恨意，移开视线看向颜竹心，有些不明所以。

“本王攻陷皇城便是为了她。”颜竹心慢悠悠走到刑具架子的旁边，漫不经心地随意翻弄架子上的刑具。

元霁延微微一怔，不解地反问道：“为了她？”

颜竹心自刑架上抽出一把锋利的长剑，幽幽哼道：“本王答应过她……伤害过她的人，谁也不放过！凤明月……是其中一个。”

元霁延脸色微变，平静如湖水的墨眸一阵波澜，他压抑着涌上胸口的冲动，哑声道：“那你让我来此处……又是为了什么？”

“本王只是有些好奇，若是凤明月在你面前死去，你会不会难过……”

元霁延墨眸划过一丝狐疑，探究地瞥了她一眼，才面无表情哼道：“我巴不得将她碎尸万段，又如何会为她难过呢？”

话音刚落，断断续续的呜咽声突然停了下来，凤明月一双凤眸猛然撑大，错愕地看着那个自己心心念念的人，心脏的位置如同被无数利剑刺中，疼得浑身痉挛。

他一句简单的话，竟然带给了自己比拔舌之痛还要疼上百倍的伤害！

颜竹心微微一怔，回神嘴角划过一丝嘲弄的笑意，眯眼瞥向僵住的凤明月，勾唇诡异哼道：“既然如此，那本王就给你一个机会……杀了她！”

此话一出，凤明月浑身又是一震，颤抖而狠毒地瞪向颜竹心，那张可怖的面容因为肌肉的抖动，更加地狰狞起来。

颜竹心哼了一声，抓着长剑的手腕一转，手中的长剑随之离手，飞向愣住的元霁延。

眼见着长剑往脸上飞来，元霁延才猛然回神，右手一抬一收，接住了颜竹心扔过来的长剑。

元霁延瞥了一眼手中的长剑，眉头微蹙，抬头狐疑地出声道：“你让我来动手？”

颜竹心眸光一沉，寒光四射，冷笑道：“怎么？舍不得？”

元霁

延微微一顿，没有说话，而是拿着长剑转身朝噤声的凤明月一步步走去，脸上无丝毫表情。

“呜呜呜……”看着元霁延一步步走过来，凤明月僵住的面容终于还是有了一些动容，脸上溃烂的肌肉剧烈地抖动起来，她凤眸噙着泪水，呜咽着摇头，却发不出任何一个字！

元霁延拿着剑在凤明月的面前停下来，目光冰冷地看着泪眼朦胧的凤明月，想到当日在皇宫里凌战说的那些话，压抑在胸口的恨意瞬间汹涌而出。

即使如今她容貌尽毁，身子残破不堪……他仍恨不得将她身上的肉一刀刀削下来，以报母后惨死，心儿受害之仇！

他慢悠悠地抬起手中的长剑，最后停在了凤明月的颈脖上，一双墨眸噙着骇人的寒意和仇恨。

“呜呜呜……唔呜呜！”不……

凤明月噙泪的眸光撞上元霁延那冰寒的眼眸时，心里一地凄凉和悲哀，他恨不得亲手杀了自己……

看着他决绝的面容，盈满眼眶的泪水终于还是流了下来，也好……至少还能死在他的手里……

当锋利的长剑刺进颈脖的时候，凤明月眼中划过一丝绝望和释然，残败的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