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涟还未来得及过去查看秦镶的伤势,就看见赤卢朝着秦镶飞奔过去,秦镶强忍着疼痛将婧公主往外一推,而错过了自己躲避的最佳时候,只能硬生生将自己扭了个方位,护住了腹部等柔软要害部位。
赤卢已经完全认不出自己的主人了,赤红的蹄子重重的落下,秦镶听见了自己左腿小腿骨被踩碎的声音。然后赤卢再也没有力气奔跑,倒在了秦镶的身边,口吐白沫。
婧公主快过所有人跑到秦镶的身边,跪坐在地上,看着秦镶的模样眼泪簌簌的落了下来:“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你也不会伤成这样,都怪我,都怪我!”
云涟也着急的走了过去,吩咐侍卫去喊太医过来,然后走到秦镶的身边,也是倒吸一口凉气——秦镶的额头被划出一道极深的伤口,血流如注,左腿更是惨不忍睹。云涟突然觉得一阵心酸,就算是秦镶的腿治好了,恐怕也不能像正常人那样跑跑跳跳了吧,更何况他,还是一个将军。
秦镶勉强睁开被血糊住的眼睛,先是看了一眼婧公主,确认了她的确没事,才虚弱的开口:“别哭了,战场上我受的伤比这个严重多了,就是流点血,没事。”然后又望向了云涟,最后才将视线落在了赤卢的身上。
云涟立即会意,走到赤卢的身边,轻轻的摸了摸不住颤抖的赤卢,然后才在它的身上一寸一寸的摸索了起来。在摸到马鞍时,赤卢又是一阵抽搐。云涟当机立断掀开马鞍,竟然在鞍子的下面,摸出了一根比手指还长的,泛着黑灰色的银针。
众目睽睽之下,大家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干这件事的人真是狠毒!”云涟看着这根银针咬牙切齿,“马鞍同马本就有空隙,这根针放在这里看似无事,只要一有人骑上马,针就会刺进马的皮肉里,让马开始躁狂。婧公主本来就同赤卢不熟,再加上这药的作用赤卢才会发
作,马鞍上后来又加了表哥的重量,让这药发作的越快!真是好狠的心!”
太医很快就跟着侍卫跑了过来,在看了一眼秦镶的腿之后,为难的摇了摇头,然后开始迅速的帮他止血治疗。婧公主清楚的看见了太医的表情,突然一下就趴在秦镶的身上嚎啕大哭起来:“要不是为了救我他就不会伤成这样,都是我的错!秦镶你一定不要有事!”
云涟才不管什么对公主不敬的话,直接就将婧公主从秦镶的身上拉开:“你不要妨碍太医为他治伤。告诉我,你为什么会突然骑上他的马?”
婧公主委屈的哭了起来:“是老八对我说的!他说秦镶最珍视的就是他的马,若是我能驯服他的马,秦镶就会认真看我一眼,会承认我有资格喜欢他,所以我无论如何都要试试!早知道他会因为我受伤,我宁愿他当时不要冲过来,死的是我多好!”
“别胡说!他会没事的。”云涟肯定的安慰道,看见婧公主还在哭闹,甚至让太医都无法专心为秦镶处理伤口,干脆直接朝她的颈间劈了一刀,成功的让婧公主昏迷了过去。
“岚柚。”云涟悄悄的把岚柚叫了过来,“你快去问问牧野临那儿,宋大夫有没有跟着来猎场?另外,叫浅君来帮帮忙。”云涟很着急,但是越着急就越应该冷静。宋大夫是个神医,浅君的唾液是极好的治伤良药,这些,应当对秦镶是有帮助的。
岚柚认真的点了点头,骑上枣红小马就飞快的跑了。
没过一会儿,来了众多的人马,在太医的指导之下小心翼翼的将秦镶抬上担架,送进了帐子里。云涟的力度不是很大,婧公主很快就醒了过来,出奇的没有再哭,委委屈屈的跟着进了秦镶的帐子。
牧野临是第一个赶到秦镶帐子里的王爷,宋驰紧紧的跟在他的后面,面色凝重,倒是抢先一步进了帐子去查看秦镶的伤势。岚柚绕回了云涟的身后,担忧的朝里面看了一眼
。
云涟用牧野临对视着。云涟很想问他这些天为什么对自己不理不睬,但是想想他好像也并没有什么非理自己的理由,到口的话又变回了沉默。牧野临同样也是静静的看着她,同看陌生人并无分别。
良久,还是牧野临先幽幽开口道:“父皇让我来查探下秦少帅的伤势,另外此事关乎公主声誉,还请沈姑娘将刚才发生的事情完整同我叙述一遍。”
云涟垂下了眼眸,将刚才发生的事情事无巨细的说了一遍。当时那么多人在,具体的情况大部分人都已经知晓,就算是皇上那边想必也已经知道了发生什么事,牧野临来问她当时的情况,也不过是走走过场罢了。
“至于那匹马……”云涟停顿了一下,然后看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