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野临看出了云涟此时的心情十分低落,突然出现了这么多事,不管什么人都需要好好消化一下,还是让她自己好好想想自己接下来应当要怎么判断好了。
中午吃完午饭,秦镶找了个借口将他们给留了下来。云涟知道秦镶已经派人通知了云洛过来,所以也是心安理得的和牧野临留了下来,等着秦镶的人来通报。
上午说的那些沉闷的话题经过一个中午的发酵,已经消失的荡然无存,至少表面上再看不出一点异样来。秦镶带着云涟和牧野临坐在水榭中间的亭子里,开心的聊着什么。
直到一个身穿兵服的侍卫走了过来,对着秦镶行礼说了几句话。云涟看见秦镶的表情就知道他已经叫人把云洛给带了过来,果不其然顺着那个士兵的视线看去,水榭的另一边就站着一个瘦高的少年。
云涟一眼就看出了那个熟悉的人影,比自己上次在猎场上看见的云洛又似乎高了些,还是那么瘦,虽然身上穿着军装但看上去却像极了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酸秀才。
云洛看见云涟款款朝自己走过来,先是惊讶,然后又反应了过来。这里是秦府,阿姐少帅的关系一向也不错,不然上次少帅也不会让他们给阿姐送东西过来。所以在这儿看见阿姐其实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阿姐?”云洛看上去也有几分兴奋,但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又将脸上的笑给崩了回去,直直的看向了她,“阿姐出现在了这儿,所以才让少帅叫我来的吧。”
云涟走到云洛的面前,毫无掩饰自己内心的开心:“是啊,今天特地过来一趟然后问了问秦镶能不能见见你。没耽误你在军营里训练什么的吧,有些事,还是我这个当姐姐亲自和你说的。”
云洛脸上的表情有些不自然,被云涟拉着走向了一边,想说什么却一直张不了口,最后那种万千复杂的情绪只幻化成了一个嗯字,任由云涟带着,漫无目的的往前
走。
云洛本就生性腼腆,以前在家中的时候就不怎么喜欢说话,所以云涟没有刻意注意他的表情自然是发现不了任何一点异样。
“怎样,在军营还好吗?等你从军里出来了,想要自己开个医馆也好,去考太医院也好都是可以的,你先别想那么多,好好跟着那几位老前辈学……对了上次不是说要介绍宋神医給你认识吗?他现在就在秦府里,帮你们少帅医治腿伤,等会你晚些回去,我和秦镶说说,让你们见上一面。”
云涟好久没有见到云洛了,还当他是以前那个时刻需要自己照顾的小孩,说话自然也絮叨了一些。
“唔……嗯,好。”云洛欲言又止,勉强挤出一个笑容,“阿姐费心了。”
“胡说什么呢,我是你阿姐自然应该帮你想好以后的事情啊。我们又不打算以后靠着尚书府,总要有些自己的真本事才对。”云涟轻松的笑了笑,想了想还是没将自己打算去闯秦家军十项考核的事情告诉他,还是不要让他分心了,“对了云洛,我差点都忘了,我特地喊你出来是有件事想要告诉你。”
身后的沈云洛突然就呼吸一紧,微笑了下:“怎么了,阿姐?”
云涟的脸色有些发红:“我,我就要嫁人了,日子定在九月初。我和秦镶已经说好了,到时候让你和云阳挪两天出来,在家里住两天。”
云洛有些惊讶的看着她,然后马上就看向了那边的水榭——牧野临还在秦镶两人在说些什么。
“是和信王殿下?”云洛飞快的收回了目光,然后看着自己巧笑嫣然的姐姐,“他,他对你好么?上次见你的时候也没听你说过你们之间这么突然就……是不是你拿自己做了什么交易?阿姐若是你不愿,大可……”
云涟惊讶的看了一眼云洛,然后笑了出来:“傻弟弟,我何时拿自己做过交易了?他,他对我很好,他很喜欢我,我也很喜欢他,只是所有人都不知道而已。嫁给他,我是愿意的,不然也不会特
地赶过来告诉你啊,所以说,没什么可担心的,开开心心来喝你阿姐的喜酒就好。”
云洛又是一阵沉默,良久才在云涟的身后补了一句:“好。”
“怎么了?是在军营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了吗?还是有谁欺负你了?阿姐能帮你吗?”云涟敏感的察觉到云洛的不对劲,第一反应是他是不是生病了,但是一想现在他可是个大夫,生病的话他反倒还比自己有用。
“不,没什么。他们都对我很好,没有人欺负我。”云洛这句话却又是反应迅速,说的极快,就像是极力在掩饰着什么,同时眼神也不敢同云涟直视,声音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