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野临毫不犹豫就用自己的手握住了那匕首锋利的刀刃。
那刀刃被握在了牧野临的手中,云涟动弹不得,鲜血如同断线的珠串,一滴一滴的在云涟的眼前滴下。
不知为何,云涟突然泪流满面。
紧接着云涟发狂的大喊了一声,松开了手上的匕首,牧野临趁机将那把匕首远远的甩了出去,然后用自己没受伤的那只手将云涟搂在怀里,任凭里面的人怎么挣扎,怎么想要把自己推开,都是牢牢的箍着她。
“没事了,一切都过去了。”牧野临的声音低沉,带着特有的安抚人心的意味,让云涟逐渐的安静了下来。
云涟眼睛里的红色渐渐淡去,心里那股冲动在嗅到牧野临身上的血的时候也是奇迹般的消退了下去。
云涟深刻的记得刚才发生的事情,就是因为知道自己做了什么,所以才格外的痛苦与矛盾。
“牧野临,牧野临……牧野临。”云涟一遍又一遍的喊着牧野临的名字,得到后者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的回复,终于忍不住,在牧野临的怀里大声的嚎哭出来。
牧野临将云涟紧紧的搂着,低声说着安慰的话。
云涟哭够了,突然想起牧野临因为自己受伤的事情,连忙用力的擦了擦眼泪,看着牧野临手心那道深可见骨的伤痕:“我们快些回去,你流了很多血,都怪我都怪我……”
“不怪你。”牧野临肯定的说道,然后认真的看向了云涟,“我不是方黎,我不会做和他一样的事情,那个人他不配爱你,你也没必要为那种人再有心结。”
云涟怔怔的看着他:“你,你知道了?”
牧野临点头。
“你不觉得,我是一个怪物吗?”云涟原本打算亲口告诉他,但是真的当他说他已经知道的时候心里还是有些难以抑制的慌乱。
“那我现在抱着一个怪物做什么?我还管那怪物叫娘子呢。要是那小怪物跑了,以后我又得打光棍。”牧野临难得说笑话,更难得的是他总能
将笑话说出情话的感觉。
云涟勉强笑了笑,牧野临这个态度已经说明了他的想法,他不会对自己撒谎:“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早就知道了,就是一直没有确认而已。在猎场的时候才肯定下来。”牧野临对云涟毫不隐瞒,“这是你的秘密,我就是知道了也不会说出来。”
云涟的心里突然有种异样的感觉,还想再问什么却看见牧野临神色委屈的举着自己的右手:“娘子,你真的不考虑以后再审问我吗?你夫君的血都要流干了。”
云涟瞪了一眼牧野临,然后飞快的将耶律骢的首级割下,然后自己则是翻身上马:“走吧,回去了。”
牧野临毫不客气的就坐到了云涟的身后,搂住了云涟的腰:“我手疼,自己骑不了马。”
云涟觉得有些好笑:“我身上脏成这样,你也不嫌弃。”
“正好回去洗个鸳鸯浴。”牧野临听见云涟这么说,反倒是凑近了云涟的耳边,低声说道。
云涟的耳根发红,不理他,飞快的骑马回营。
守卫的人看见云涟和牧野临一身是血的样子都吓了一跳,云涟在自己的营帐前勒住马,然后吩咐一个亲兵将用布包好的耶律骢的首级给秦镶送过去,再喊了一个人去将宋驰叫来。
牧野临下了马,稳稳的站着,不等其他人惊讶,他又走了两步,却不太稳。
云涟眉间一挑:“他这是要将自己腿好的事情给散步出去吗?以后不就会当成是靶子了?”
牧野临似乎猜到了云涟心里想的,在云涟的耳边低声解释道:“父皇让我在军营里‘慢慢’好起来,我只是奉命罢了。我可早就腿好了,是那个老头一直让我装的,我也没办法。”
云涟在心里暗骂了一句狐狸,明明就是他自己有理,偏还将这件事全撇在皇上的头上。不过这样也好。
宋驰在帐外咳了一声引起里面人的注意力,然后才走了进来,看见云涟满身是血的模样也吓了一跳:“呀王妃这是伤哪里了怎么出这么多血,快
伸手出来我来把把脉。”
“我没事,先给你家殿下包扎。”云涟飞快的说道,然后不由分说的将牧野临的手展开,露出血肉模糊的右手手掌。上面的血已经干涸,结成了硬痂,现在在全部都清除掉重新上药。
宋驰啧了两声:“这伤的不轻啊。”宋驰虽然话多,但是手脚却是很麻利的,用烈酒给牧野临将手上的污渍洗净,然后再上金疮药,用纱布小心翼翼的包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