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假的。但是,如果他跟慕雪之间没有感情,我太介意了反而会显得矫情。
齐阳说:“伍悔,我们都把以前的事情忘掉,好不好?分开13年了,我们能在茫茫人海中找到彼此,就说明我们还有缘分。我们再续前缘,不好吗?”
我很希望人生会像他说的那样,我们都能忘记过去的一切,重新开始。
可是,忘记,真得那么容易吗?
我让他再给我时间,考虑考虑。
他说,好。
回去的路上,我接到一个陌生号码打来的电话,接通后,竟然是以前在红星小区的老邻居。
“小苏啊,你快回来看看吧,你妈她!”电话一接通,对面就是一口连一口地叹气。
我滞了一下:“我妈?”
“她把小区作得都没法住啦!”
他说的我妈,当然是指周芸。不过,周芸不是应该在看守所吗?怎么会在小区里?
我去黑金派对之前,怕自己再也回不来了,特地给她交了一年的伙食费。
所以,这段时间我就都没有再去看她,她是怎么出来的?
挂掉电话,齐阳就以最快的速度,把我送到了红星小区。
刚走到苏家之前所在的那栋楼,就闻到一股刺鼻的恶臭味儿。现在可是冬天啊,我都穿上薄棉衣了,还能闻到这么浓烈的臭味儿,那得多臭啊?
楼下挤满了人,但都离楼道口的位置很远,没人往前靠近。
一见我来了,就立刻有老大娘过来牵住我的手,把我往圈子里拉:“哎呀,小苏啊,你可算是回来了。你看你妈这样,该怎么办才好呀?我们都不敢回家啦!”
老校区的楼道一般都是很黑,红星小区也是这样。
我瞪圆了眼睛往里看,只看到楼梯下方,模模糊糊的有个人影,一动不动地坐在那儿。
小区业委主席说:“你妈都回来两个月啦,也不知道你们兄妹俩怎么搞的,把房子卖了,还把她丢这儿。小苏,如果按重了论,这个叫做遗弃罪,你知道吗?”
论辈分儿,我得叫他一声叔。不过,他这么上纲上线儿的说话,我就不爱听了。
我淡淡地说了句:“叔,我不是法盲。”
齐阳就站在我身后,见那人说话阴阳怪气的,就往我家中间一站,把他隔在外面。
“我们进去看看。”他说。
“别……”我赶紧拉住他,周芸有艾滋病,我们现在不知道里面什么情况,万一被她伤到怎么办?
我找了个借口,说:“她不认识你,见到你会害怕的。我自己去会比较好。”
有那么多人在
场,我不想提“艾滋病”三个字。再三提醒齐阳,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许他上前,他郑重答应后,我这才走进楼道里。
从外面往里看,觉得楼道很黑。但是,当视线适应了这种黑暗后,就依稀能看到些事物了。
越往里走,恶臭味道越浓,我差点儿被熏得流出眼泪来。
我一边走,一边掩住口鼻,轻声喊:“妈,你在里面吗?”
静悄悄的,没有回答,那个人影依然一动不动地蹲在地上。
我走近了,又喊了一声:“妈!”
她终于抬头看向我,借着昏暗的光线,我看清楚她的脸,是周芸无疑。只不过,比最后一次见到她时,瘦得更厉害了,脸颊和两只眼窝都深深凹陷了下去,如果半夜见到这副尊容,肯定会被吓死的。
周芸抬头,看到是我,蹭地站起身来,抓住我的手,激动地说道:“苏米,你回来了,真是太好啦!走,跟妈一起去把咱家抢回来!”
我强忍着那股恶臭味儿,耐着性子问他:“妈,你怎么回来了?”
她的脸上闪过一丝厌恶神色:“当然是我亲儿子放我出来的!难道还指望你这个白眼儿狼?!”
我的手摸摸攥成了拳头:“苏桐放你出来,那他去哪里了?”
肯定是苏桐给她签字,把她给保释出来。从楼梯底下的情况来看,这里有一副破棉絮,还有一些吃剩的馊饭菜,显然周芸已经在这里住了很久了。按照业委主席的说法,住两个月不是没可能的。
苏桐把周芸放出来,却不管她,这让我感觉很气愤。
“他人呢?”我又问了一遍。
周芸眯着眼睛恶毒地看我:“他跟你结婚去了呀,你还好意思来问我,结完婚也不知道快点儿来接我?!”
我震惊了,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