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高杨故意吓唬我们,吓得沈梦直接扑到他怀里去了,他就开心地坏笑。
我本来怕自己会吐,没想去看那张照片,可是,当眼角的余光无意中扫到照片上的一抹红色时,我全部的神经都绷紧了。
她们几个在叽叽喳喳地讨论。
“这个红色,说不定就是下水道里的塑料垃圾,刚好被一起带上来了?”
“不像,应该是本来就在尸体上的东西。”
“那是什么呀?”
“你们看,这个,像不像是婚礼上,新郎新娘戴的胸花?”
我的身子,像是触电了一般,一阵发麻。
抓过手机,仔细去看那张照片。被拽上来的那具尸体,浑身都是下水道里特有的那种黑色污泥,隔着屏幕,似乎都能闻到难以忍受的恶臭味儿。
从一些没有被黑泥覆盖着的地方,隐约能够看出他穿着西装,胸口红色的东西,真得特别像是新郎的胸花!
我的心怦怦直跳,想要看得更清楚一些,就下意识地用手使劲儿去擦屏幕,李小小她们都笑话我,说我是个傻子吗,又不是屏幕上有灰,照片里面的到东西能用手擦掉吗?
我只觉得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问李小小:“这张照片,是什么时候拍的?”
李小小把手机拿回去,翻了一下日期,我算了一下,正是我休克住院那天。联想到我休克时做的那个梦,我忽然就害怕起来。
而,最让我害怕的是,照片里,黑色的污泥底下,隐约露出一缕墨绿色的头发……
一种可怕的念头,迅速蒙在了我心头。
我抓起包,就跑出了饭店,直奔刑警队。
当我拍着罗冲的办公桌,冲他吼时,他的眼眶突然就红了。
旁边的小女警,早已泣不成声。
我梗着脖子质问他:“那张照片里的人,是齐阳,对不对?”
罗冲不理我,只是一根接一根地抽烟,被我问急了,就说:“我都说了,齐阳去参加别的任务去了,你怎么就是揪着不放?”
他赶不走我,就打算自己走。
刚从座位上站起身子,我的手机就响了起来,是一个陌生号码。
接通后,有个男人用浓重的海城普通话,说道:“喂,请问你是苏米吗?哎,我是齐阳的房东啊!他已经好久没有回家了,我联系不上他,他以前说
过的,联系不到他时就让我打你的电话……哎,对,你帮我问问他,这房子还要不要租啊?不租的话,让他回来收拾一下东西好了。”
我把手机开成扩音器模式,每一个字,都落尽了罗冲耳朵里。
“你还能说,齐阳去参加任务了?!”我红着眼睛瞪他。
罗冲慢慢地把两只手**了头发里,蹲在墙角,这个雷厉风行的刑警队长,第一次露出了伤心痛苦的神色。
他已经不用开口说话,我全明白了。
我的身子晃了晃,几乎战立不住。
眼泪,决堤了一样,从眼眶里涌了出来。
我发了疯似的,把他办公桌上所有的东西,一股脑都扫落到地上。
拿满是烟灰的玻璃烟灰缸砸他,嘶哑着嗓子吼他:“你为什么瞒着我?为什么?!”
小女警从背后抱紧我,让我冷静,去你他吗的冷静!
我最好的朋友,这般惨死,让我怎么冷静?
“如果我今天没看到这张照片,你们是不是想要瞒我一辈子?!”我现在脑子里就只有愤怒,恨不得冲上去打罗冲一顿。
办公室的门,忽然被人打开。
有一瞬间的错觉,我以为自己看到了齐阳,可是,一晃神之后,才看清楚,来的人竟是洛云川。
他扫视了一眼屋内的情况,直接走过来,抱住了我。
此时,我的愤怒已经到了极点,隔着衣服,直接一口咬在了洛云川的胸大肌上。
接下来,我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后来,我自己一个人,浑浑噩噩地过了好长一段时间,满脑子都只环绕着一个念头,齐阳死了,再也不会回来了。
我再也见不到他了。
圣诞节那天,到底是谁去参加了舞会?
难道,我看到的齐阳,只是我的幻觉?
我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分不清现实与幻觉。
我跑到疗养院,去跟周芸说,要住进来跟她做病友。
那一段时间,我疯得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