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紧张地护着她的时候,她却突然抬手,无力地握住了我的手。
我低头,就看到她眼角藏着的泪水。
她对我微微摇摇头,回头,给护工打了个眼色,护工就跟我说,让我送百合回房间休息,她有几句话,要代百合转达给外婆。
我不知道她要说什么,顿了一瞬,出于对百合的尊重,最后还是照做了。
在回到房间之前,百合就再也支撑不住,昏睡了过去。
我把她抱到床上,为她盖好被子。她现在的体重,就像是一个七八岁的孩子一样,轻得让人心疼。
“如果那个人,不是您的妈妈,也不是我的外婆,该多好!”我坐在床沿上,幽幽地感叹,伸手将百合眼角的一滴泪擦去。
过了一会儿,护工回来,见百合睡着了,就神神秘秘地把我叫出去。
“苏小姐,她都病得这么重了,您就顺着她,好吧?!”她跟我说,“即便您对外婆再不满,但,毕竟她是百合的妈妈,这份血缘关系,是一辈子都割舍不断,没办法选择的。”
好一个“割舍不断”,我最苦恼的,也是这个“割舍不断”。
我无奈地低头,朝楼下看了一眼,却发现客厅里已经没有人了。
“他们呢?”我问护工。
护工愣了一下,就知道我问的是谁,犹豫了一下,跟我说:“让人送他们去禅隐寺了。”
“禅隐寺?去那里做什么?”我脑海中冒出一个大大的问号。
“是百合交代,要让他们过去找主持大师。”护工小声说。
“主持?”我不自觉地皱紧了眉头,当初,百合在禅隐寺里,住了不短的一段时间,跟主持的关系也很不错,如果有什么话,需要大师帮忙转达的话,也不是不可能。也或许,是要大师给外婆讲课,度化她?!
我胡乱地猜测着,不
过,并不打算去干预什么。尊重百合!
拿起书本,直接去了学校,我还是一名认真学习的在校大学生呢!
上午最后一节课下课后,司徒教授把我留了下来,跟我说:“现在学校有两个出国做交换生的名额,你有没有兴趣?我可以推荐你。”
我感觉既意外又惊喜,不过,略微思考了一下,还是婉拒了他的好意。
“教授,我是学中国文学的呀!去外国做什么?!”我笑着反问他。
司徒教授却根本就不上我的当,一眼就看穿了我一样,说:“是不想跟有些人分开吧?”
我的脸,蓦地一红,手指抠着裤子缝儿,囧得接不下去话。
“算了算了,不出国也好。你要记住,一定要考我的研究生!”司徒教授威胁我。
我红着脸,郑重地点头:“一定!”
跟司徒教授,并肩走在校园里,聊了很多他在学术上的课题。不过,快要走到最后的岔路口的时候,他话锋一转,说:“小宁要回来了。”
“司徒老师?”我一惊,“他回来做什么呀?”
司徒教授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手表,说:“回来领结婚证,现在,他们应该已经在飞机上了。”
说这句话的时候,司徒教授看似平静,可是,脸上的皱纹却极其舒展。
他们,我想,我不用问,也知道是谁。
真为他们感到开心!
司徒教授说,师母正忙忙碌碌的,在家里准备了一大桌子美食,邀请我一起去吃午餐。
我婉拒了,摇摇手,跟司徒教授再见:“麻烦告诉司徒老师,你们午餐吃团圆饭,晚餐我要请客!为他们庆祝!”
司徒教授微笑着点头。
我不去司徒教授家蹭饭,其实,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我已经好几天都没有见到沈梦了。
自从高杨出现以后,我的不安感觉,就一刻都没消失过。虽然把他扔野外了,虽然有磊子保护,可是,我还是感觉忐忑。
李小小已经搬离了锦绣花园,回女生宿舍楼去住了。她说,她现
在见到男人,就会莫名地感到害怕,一个人的时候,也怕。
一次伤害,会毁了一个人的一生,这一点都不夸张。
我回到锦绣花园,既没有见到沈梦,也没有见到磊子,打二人电话,却全都处于关机状态。
怎么回事?
我有一种很不好的感觉,没时间在房间里多休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