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走了。”她近乎仓皇的从沐哥华的怀抱中挣脱。
他感觉到手里渐渐消逝的温度,独自站在风里站了许久,似要吹掉这一身的无能为力。
季晴天回到家之后,苏洛和南宫涛都已经睡下了,她洗完澡就钻进被子里。双眼瞪着天花板,想起最后和沐哥华离别的那一瞬间,自己似乎有片刻的游移。今天晚上回忆的事情太多,让气氛变得有些微妙。其实想起那些往事,她不难过,只是略微有点感叹罢了。
手机屏幕在瞬间亮起,把季晴天从回忆里拉出来,是她熟悉的铃声。
“喂?”南宫漠的声音在这个不太宁静的夜晚让季晴天觉得突然的安心。
季晴天也顿了顿,“阿漠,你怎么好久都没有和我联系了,我很担心你。最近你那边还好吗?”
南宫漠那边很安静,只有他低沉的嗓音从电话那头传来,“抱歉,让你担心了。我这边一切都好,只是最近事情都到了尾声,处理的事务也多了起来。”
季晴天心里的大石头总算是放下了,“那就好。”但是心里仍然觉得不大对劲,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在电话里的缘故,他的声音变得有些虚弱,气若游丝。
“咳...咳咳。”电话那头的人突然咳嗽了起来,一长串不连断咳嗽声音从电话那头传到季晴天耳边。
她刚刚放下的心突然猛地纠紧,沉声问道:“阿漠,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南宫漠那边的情况稍微缓和了些,但声音依然听起来很不入耳,“没有。”他撕裂喉咙的音色更让季晴天不安。
“那我马上买机票过去看你。”季晴天不由得对说出对于现在的他来说最具威胁的话,她迫切的想要知道南宫漠是否安好。
“晴天,不要闹...”说完又咳嗽了两声,才艰难启唇,“我只是
有点感冒了,你知道法国现在的天气已经很冷了。”
季晴天对他的解释半信半疑,心里的不安感依然很强烈,“阿漠,你不能拿你的身高体开玩笑,如果你出了什么事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你如果有什么不好那你让我怎么办?”
“你如果不说实话,我现在就让任财订机票。”她一而再再而三地试探。
直到电话那头的人终于妥协,南宫漠叹了一口气,“那好吧。我的确是出了一点小事故,但是现在身体状况确实已经恢复平稳了我才能给你打这个电话。晴天,你不要太担心。”
季晴天就知道,从他这么久毫无音讯的情况下她就知道,从他这一次没有弹出视频聊天的时候她就知道。他现在正独自一人躺在病床上而她却远在大洋彼岸,不能马上飞奔过去照顾他。
她哭了,眼泪从眼睛里疯狂的流出来,情绪剧烈起伏咒骂着:“南宫漠,你个大混蛋!”
“别哭,我现在真的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南宫漠听见季晴天的哭声,后悔不应该这么快就缴械投降,“晴天,你别让我担心好不好。你再这样哭下去,我会心疼。”
季晴天想收住眼泪,南宫漠说得对自己现在如果还不坚强的话那他也不会好受。
“那...你现在还疼吗?”季晴天探寻着问南宫漠。
“不疼了,医生给我打了安定,我睡一觉明天早上就会好很多。”南宫漠的声音就像止住季晴天哭泣的良药一般,渐渐的季晴天抹掉脸上的泪痕。
“好,那你好好休息吧。”季晴天挂了电话。
但马上她又拨打了另外一个号码,“喂?任财,麻烦现在能帮我订一张明天最早班次飞往法国的机票吗?”
任财这个点还在赶一份明天公司就要提交的报告,看到是季晴天打来的有点疑惑,但接起之后听到季晴天紧张焦急的声音
他也不免问道:“您要去法国?去找漠总吗?”
“是,越快越好。”季晴天没有片刻犹豫,她的坚定让任财不得不马上给她处理这件事。
“好的,等下我就把航班号和时间发给你。”任财对她说,“夫人,您一切小心。”
季晴天感谢任财之后,马上爬下床拿了几件厚薄适中的常用衣物塞进了行李箱,好多都来不及整理,匆匆拿下来扔进箱子里。
收拾完后,她瘫坐在床上,倒向后面的床面。今晚,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
凌晨季晴天没有睡几个小时就醒了,是七点二十的飞机,飞到法国刚好是下午六点钟左右。
她匆匆出门,在餐桌上给苏洛和南宫涛分别留了备忘录,连招呼都没有打就直接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