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慌慌张张掏出手机看了看日历,明天真的是鬼节。
可我村落那边的丧事屋都是以人死为大的习俗办丧事的,这小村落为什么就不敢在鬼节办理丧事呢。
我急得来回踱着步子,不知道该怎么才能劝说这里的丧队才肯答应办理丧事。
我很想打电话给我父亲征求办法,犹犹豫豫拨打了我父亲的号码却只能听见几声“嘟嘟”声就没有任何反应了。
一旁那个男人见我急得团团转,叹了口气说道:“不是我们这的丧事屋不肯帮你,而是前年鬼节我们帮这里的村民办丧事时出现了意外死了几个人,从此丧事屋的主持就定下了这么一条规矩。”
“人死为大。”我想着我村落那边丧事屋主持说的话说道:“你们不能这么置身事外看着去世的人错过最佳的葬礼时间啊。”
这男人蹙着眉头思索了下,走到我跟前说道:“不好意思小哥,你没见到前年鬼节我们办理丧事出的意外,好几个人无端端死在葬礼上,就算主持答应帮你其余丧事屋的礼司也不敢在鬼节参与丧礼了。”
礼司在我们村落的意思是,参与葬礼帮忙敲锣打鼓叨念悼词的人,这是对丧事屋人员的一种类似于尊称的称呼。
然而“先生”这词,是对丧事屋所有人的一个统称,也算得上是一种尊称。
我低头焦急的用左手轻轻拍打着额头,想着我们村落的习俗,明天就是张大爷最佳的葬礼时间,如果错过了最佳的葬礼时间,那么张大爷的尸体是不允许下葬的。
不允许下葬的话,就要等上七天的时间,七天之后张大爷的尸体不仅不允许下葬,只可以火化。
在我们村落的习俗中,火化的尸体就象征着死者不能投胎转世,并且火化被视为一种很不吉利的象征。
除非万不得已,村民们都不会选择火化尸体的,而是把死者尸体抛到荒山僻野等上七天的时间让野兽吃掉尸体,之后再去把死者的骨骸捡回来才可以埋葬。
不知道我村落的这种习俗是怎么传承下来的,也不知道这种习俗到底意味着什么,我只知道我父亲是不允许张大爷的尸体不能下葬或捡回骸骨下葬的。
看着身边丧事屋的守夜男人,我几乎急得得想下跪求他了。
但身旁这个丧事屋的守夜男人,苦着一张脸看着我无奈地说道:“小哥,真的很抱歉,我们做礼司的也不容易啊,如果有个闪失家中老老小小的可怎么生活啊。”
看这男人一脸的苦相,我也不忍心再说过分的话了,只是仍旧祈求着说:“先生,我村子那去世的人是个孤苦伶仃的老人,平日里那老人是个很好的人,现在他去世了要是错过葬礼时间的话是不能下葬的,求你们行行好破例一次可以吗?”
说完这话,这男人叹了口气,沉思了好一会儿才说道:“好吧,我帮你向主持请示一下,如果主持不同意那我也没办法了,但是我先声明,就算主持答应了其他礼司也不一定参与进来,礼司不够的话葬礼自然也无法进行。”
我感激地看着跟前这个男人,说着好人有好报的话语。
这男人无奈笑了笑,取过一旁桌子的煤油灯就走出了丧事屋。
夜晚很寂静,我都可以听到丧事屋外吹过的阵阵夜风,心里一直在默念着丧事屋主持会答应的话语。
等了将近二十来分钟,那个
男人终于手提煤油灯回到了丧事屋的门口。
一进门这男人就摇了摇脑袋,然后用很抱歉的口气说道:“不好意思,主持说不敢冒这个风险。”
这男人刚说完这话,我裤袋中的诺基亚手机忽然震动了几秒,然后发出来电的铃声。
铃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的明亮,我没来得及对这男人的话做出反应,就连忙掏出手机走出丧事屋接通了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我父亲断断续续的声音,我父亲说张大爷的尸体不见了,让我先别急着找丧事屋的人,先回去帮忙找张大爷的尸体。
得到这个消息我完全震惊得说不出话了,最后还是手机信号中断才结束了我与我父亲的通话。
我没有理会站在丧事屋门口的那个男人,直接走回三轮车打起火猛拧油门就往这小村落的出口方向赶去。
身后忽然传来丧事屋那个男人的高声抱歉的声音,这声音在寂静的夜里迅速传开,片刻就被夜风的风声覆盖了过去。
开出小村落的时候,我忽然想起前些天在孟美仁诊所死去又诈尸尸变的老年人,不免开始担忧我父亲的安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