育!”
烟霏和宋梁煜同时一惊。宋梁煜狐疑地看着烟霏,烟霏倒吸一口冷气,不知如何作答。见宋梁煜站起来走了出去,便紧紧跟上。
宋梁煜自顾自在前面走着,烟霏在后面亦步亦趋地跟着。眼见他马上要走进自己的小区,烟霏这才快走几步,叫道:“梁煜!”
宋梁煜站住,却不回头。
“梁煜,我……”烟霏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她原以为揭穿Abby真相,两人之间的误会就会自行消解。见他之前,心中不知藏了多少话要同他讲,可是如今见到了,却是一句都说不出口。
宋梁煜静静等待一会儿,才转过脸来,说道:“天晚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我,我很抱歉!”这句话一出口,烟霏似是松了一口气。
宋梁煜的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过了一会儿,他叹气似的说了两个字:“走吧。”说着又要往前走去。
烟霏急得上前拉住他手臂,道:“你不肯原谅我吗?”
宋梁煜深深叹了一口气,道:“没有什么原不原谅的。”
“那就是不肯原谅我了?”他这个态度让她又伤心又生气。
“烟霏,我想我们还是冷静一下吧。”宋梁煜说道,声音沉得像是浸满了隔夜露水的棉毯,又潮又冷又重。
烟霏听了,一怔,明白他这是真的要同自己分手了。一股伤感的情绪从肺腑间直冲上来,顿时化作泪水莹然。她要强地克制住自己的眼泪,偏不让它落下来。她松开抓着宋梁煜胳膊的手,声音哽咽道:“这样也好。要是我将来真的不能生小孩,岂不是害了你?”黯然低下头,朝一旁的马路走去。
宋梁煜在后面颤声叫道:“我送你。”
“不用。”烟霏一字一句说出这两个字,加快脚步往前走去,正好有一辆出租车经过,她赶紧拦下,坐了上去。这时泪水才“哗”地流了下来,她心里默默地说道:“再见了,梁煜!”知道这次是真的告别了。曾经和他在一起的时光像电影般一幕一幕闪过她的脑海,想起在婚礼上第一次见他,他把电话号码写在自己手心;想起他请她去吃牛排,帮她打伞;想起他在大桥上面对着大海第一次吻她;想起他对她的求婚……而如今这一切都早已凝固为历史,需要她用漫长的一生来忘记。
莫非这就是命吗?生命中最爱的人一个一个离她而去。烟霏扬起布满泪痕的脸庞,朝天空中望去,此时正有一弯眉月钻出云层,泻下清辉,说不出的凄清孤寂。
烟霏怀着满腹的伤心,唯有拼命地工作才能消解分毫。她着笔撰写的第二本书《婚姻对上市公司的影响》已完成了三分之二,再有几个月便可大功告成。这期间,张卓颖对这本书的撰写提出了很多建设性的意见,令她受益匪浅。烟霏每日昏天黑地地工作着,这时,舅舅打来一个电话,顿时像一线曙光照进她的世界—舅舅说,已经找到左礼天的大概地址,他大学毕业以后就留在北京工作。烟霏欣喜若狂,感觉十多年来的疑团终有一日要水落石出了,母亲的冤情得以昭雪。心情为此一松。她正打算订机票去北京,这天晚上忽然接到Elva电话。Elva自从上次拂袖离开以后,就一直没有回烟霏短信、电话,也着实让她伤心了好一阵子,这次她竟然主动打来电话,让她十分意外。她赶紧接通,高兴地招呼道:“Hi,Elva,你这家伙终于肯跟我联系了啊!”
谁知电话那头,传过来Elva颤颤巍巍的声音:“烟霏,你在哪里?我,我很害怕!”
“发生什么事了?”烟霏心里一紧,让Elva马上打车来她家。一进门,Elva就扑到她怀里,身体轻轻战栗不已。
“怎么啦?Elva,发生什么事情了?”烟霏关切地问道。Elva也算是个见多识广的人,什么事情能让她害怕成这样?
Elva神经质地左右环顾一下,见没人,就从包里拿出一张白纸,递给她,烟霏忙打开来,一看,也是吓得倒吸一口冷气—这是一张血书,上面写着几个字:“还我命来!”落款是“陆伶俐”。烟霏镇定一下,把这张纸拿到灯下仔细看了一看,又放到鼻子底下闻了一闻,皱眉道:“这明明是红色颜料,什么人装神弄鬼?”
Elva一听她说是红色颜料,胆子也稍稍大了一点,但仍是心有余悸地说道:“你不知道吧?我也是今天早晨才知道的—陆伶俐死了,死在郊区的一处臭水沟里,被人捞上来的时候已经高度腐烂……然后下午我就收到了这张纸条!”
“真的?”烟霏吃了一惊,登时觉得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