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利院的工作人员招待了我,他们说院长今天不在,只好让教务处的主任会见我。我一开始也不知道,来福利院做个义工居然这么麻烦,要预约登记还要审查,确定身份之后才会安排进入院内与小朋友接触。
对于他们的严谨,我也能理解,现在社会上想做义工却不能长久的人太多了,他们往往来了一两天就杳无音信,与孩子们根本没办法沟通,反而适得其反,不但如此,还有些人利用这些孩子为自己积攒社会上的人气,就是所谓的伪善心。
我放下一次性茶杯,隐约听到外面的走廊上传来高跟鞋蹭地面的声响。
声音在门口停下了,不久,有人推开门,我回头一看,站在门口的女人还在翻看手上的资料册。
我站起来等待与她打声招呼。
“你是,司太太对吧?”
“你好,年主任。”
“哎哟,我可不是年主任。”女人看起来莫约三十来岁,烫着一头蓬松的卷发,她对我笑得灿烂,招呼我坐下来,又道,“我叫马骁骁,你叫我马老师就好了,我呢,就是一个打杂的助手,平时安排护工的工作,采购一点物品罢了。”
“马老师好。”
“司太太,别这么拘谨。”马骁骁和善地说,“看样子,你是第一次做义工吧?”
我点点头,“也是第一次来这里。”
马骁骁告诉我,年主任有点事情要处理,可能要等一下才能过来,所以为了不让我无聊,她被安排过来了解我的情况,顺便登记了我的资料。
“我知道莫太太,她经常来福利院探望小朋友。”马骁骁给我倒茶的时候,有一搭没一搭地说,“既然司太太是莫太太介绍过来的,我想应该是没什么问题,我们会尽快安排时间,对了,你平时什么时候比较有空呢?”
“我每天都有空,方便的话,周一到周五都没问题。”
“那……”
“马老师,女宿舍的管理员又找我说了,下水道堵塞的事情一定要尽快处理。”突然闯入的女人十分不客气地打断马骁骁的话,她的到来让马骁骁立刻提高警惕,因为被吓到,茶水不慎洒在茶几上,马骁骁擦拭的同时,回应说已经安排人去了女宿舍。
我又站起来,毕恭毕敬地垂着头。眼神不经意扫到女人的胸前,她胸前挂着工作牌,上面写着“年雪琼”三个字,看来她就是年主任。
“你好,年主任。”我抬起头,与年雪琼对视。
我们各自带着疑虑的目光打量对方,她就是那个眼神犀利的老女人。
窗外桂花香,阵阵沁人心脾。
我们不说话,闻花香,忆往事。对,我很努力揣摩,为什么我对这个女人的眼神格外留心,总觉得有许多许多往事应该涌上心头,要通过这些花香回忆起。
年雪琼翻看马骁骁记录的资料,漫不经心地问道:“司太太是不是有话要问?”
“请问年主任是不是……”我定了定神,“是不是认识我?”
年雪琼推了一
下褐色边框眼镜,同时瞅了我一眼,“不明白司太太的意思。”
“对不起,这么问的确有些冒昧,可是我看年主任的样子好像认识我。”
年雪琼面无表情地回道:“不认识。”
资料审核无误,我被安排周四周五在福利院参与小朋友们的户外活动。马骁骁送我离开福利院,她安抚我的心情,说年主任这人就是这样,叫我别介意。
“不过呢,她对小朋友倒是很温柔。”马骁骁替我拦了一辆的士,送我上车时,她大笑地说,“司太太,我们周四再见了。”
我道了声谢,然后离开,直接返回司家。一路上,我都在回想年主任的样貌,四季桂浓香正起,我明明觉得我应该能想起什么,却总是打不开记忆的那扇门,甚至想到头疼,疼得没办法继续想下去。
“太太,您可回来了。”进门后,顾阿姨急忙告知我,家里来了客人,不是别人,就是莫少峯。我一惊,立在玄关还在犹豫之际,岂料这家伙冲上来,莞尔一笑地说,他来看我,顺便带来一些礼物。
“礼物?什么礼物?”
“那天聚餐后,我爸妈不是各自送了一份礼物给你?”莫少峯指了指桌上的锦盒和字轴。
聚餐结束,我故意忘了带回锦盒和字轴,我没想到,莫先生和莫太太来真的,一个将翡翠镯送给我,一个将福利院院长的真迹转赠给我。
“你拿回去吧,我受不起。”我冷冷地回应,然后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