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司其琛这么分析,我真的不会注意到,我的手机号码是被林秋蕾归为病人的手机上。
为什么?我想不明白,我为什么不是她的家人。
姨妈/的手掌在我眼前晃动,我陡然回过神,手里还拿着一把水果刀,但是苹果皮已经掉在地上了。
见我魂不守舍,姨妈安慰我几句,说如果我身体不适,就不要天天来医院照顾他们。我哪能不来照顾,请的护工也要休息,他们拿点钱也不容易,所以我白天来照看姨夫他们的时候,会让护工休息半天。
“我不吃,你吃吧。”姨妈抚摸我的脸颊,心疼地说,“你看看,你也瘦了好多。”
姨妈他们差不多要出院了,只有最后一项检查,等结果出来,如果情况转好,他们大概这周末就能从医院解脱,好几次姨夫都嚷着要离开,他心急想去看看林秋蕾。
“姨妈。”我放下苹果,身子挪了挪,往前靠近一些,“我从来没有问过你们关于我父母的事情,但是最近我发现福利院一个小朋友跟我的经历十分相似,我觉得他很可怜,所以我从他身上仿佛看到了自己。”
“你去福利院做什么?”姨妈不解地问。
“我想做义工。”
“这件事,你姐知道吗?”
“她知道。”我小心翼翼地观察姨妈,她看起来欲言又止,其实只要我不经意地提到父母,她都会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以前是觉得他们不愿旧事重提徒悲伤,而今却觉得他们似乎有意隐瞒什么。
“姨妈,这么多年,你们将我视如己出地照顾,我打从心里地感激,我跟姨夫说过,我就是你们的女儿,今后由我来养你们,孝敬你们,这是我还恩的时候,我不能退却。”
“傻丫头,我们照顾你是心甘情愿的,我们也是拿你当自己女儿看,可是我们还是做得不够好,才会让你吃了苦头,你看,现在司教授不在了,倘若你在司家住的不开心,倒不如搬回来跟我们住一起。”姨妈语重心长地说,“你姐一直要求我们将你的房间空出来,就是等你回来。”
姨妈,你究竟瞒着我什么事?我该怎么问出口?他们对我的恩情根本不允许我怀疑他们的好心,就算是真的隐瞒了我,想必也是善意的谎言吧。
“我会经常回来住几天,陪着你们。”我强颜欢笑,意有所指地说,“不过你们如果有什么事,一定要告诉我,不要总是憋在心里,我已经长大,可以承担一切事情。”
“秋蕾的后事,你打点得这么好,我当然明白你已长大。”姨妈抱着我,安抚地说,“就这样挺好,不需要承担,不能让你承担。”
我觉着姨妈话中有话,打算追问下去,岂料护士小姐很不适宜地闯入,说是要给姨妈测量血压,之后散步的姨夫也返回了病房,他买了两枝玫瑰,分别送给我和姨妈,他说,今天是七夕节,就连医院上上下下都是爱情的味道。
我没有爱情,所以七夕节,于我而言只是三百六十五天的其中一天。
我拿着姨夫给我的玫瑰花离开了医院,还好有他的心意,让我不至于一个人走在街道
的时候,显得落寞与凄凉。
陌生人的爱情,点亮这座城市的浮华,让爱情暴露无遗并不是好事,因为爱情,不只有玫瑰花,还有虚伪和不安,更有惩罚和背叛。
在等红绿灯之际,我稍微冷静下来,我不重视七夕节,不代表别人不会重视,特别是傅瑶,一定会想尽办法制造与司其琛相处的机会。我要不要偷窥他们的情人节?我记得去年的情人节,司其琛在事务所通宵加班,害得我一整晚守在大厦楼下的花园里面,差点冻成狗。
还好七夕节是在夏天,倒不至于冻成狗。
可是今天是周四,是我去福利院的日子。
行人穿过街道,来来往往走得匆忙。就在我无从选择之下,我突然被人撞了肩膀,我下意识地扭头一看,那人站在我身边,应该是故意引起我的注意,他侧过脸来冲我笑了笑,我一眼便认出了他。
龙晓晨说,他母亲住院,他过来探望母亲的时候,在住院部看到我,可能是之前习惯了跟踪我,所以看到我之后尽然鬼使神差地跟来。
奇怪的是,我没有发现他。可能这就是无心插柳柳成荫,他自嘲地说自己还是不适合干这行,所以司悦也没有安排他继续在我身上浪费时间。
“我把照片给她看,她全都扔掉了。”龙晓晨和我坐在麦当劳的二楼,“之后她就没让我再跟着你,直到那天你受伤住了院,当时还想去看看你的情况,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