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主任是不是搞错了,她这话的意思,莫非怀疑我和院长有什么?真是莫名其妙,我和叶院长见面就不过几次,再说了,他那么老,还秃顶,完全就不是我的菜。
要说司教授,还算博学多才,令人敬畏,而这个叶院长,深不可测的一张脸,看起来笑容可掬,然则刚才在办公室,他轻浮地靠近我,加上在我耳边问的那个问题,我总觉得阴阴森森,浑身不自在。
愣了半晌,我回过神来扭头一看,却不见了小鱼。
收养一个孩子。我想都不敢想。
之所以不敢想,是因为我很清楚,如今的自己就像是飘在水面的浮萍,没有根,随波逐流,上天让我停在哪里,我便停下来驻足。我遇见司其琛,算是有了心,可有心却无根,同样是没有归属感。
回去的路上,我坐在公交车上面,倚着车窗,看匆匆而过的窗外景色。
都市很繁华,人群很喧闹,建筑也很美,这一切本来无关我的喜怒哀乐。可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幕却很熟悉,好像在另一个时空,有一个相同的自己,同样坐在公交车上面,倚着车窗,看飞驰而过的景象,从眼前慢慢消失。
我正襟危坐,神情凝重,整个公交车仿佛只有我一人。于是我闭上眼,夕阳最后一抹温暖落在我身上,我双手紧握置于双腿之上,呼吸一次,心跳跟着微颤。
“记住这个声音,当你听到这个声音的时候,你就会醒过来。”林秋蕾的手边放着一种古老的乐器,如果我没有看错,这种乐器叫“三角铃”,只需用金属棒敲击,就会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穿透力强,因此经常用在演奏的时候。
我曾经强烈要求林秋蕾为我催眠,我想将噩梦解开。我走进一间房,空荡荡的房间只有一张沙发睡椅。林秋蕾让我平躺在沙发上,她跟我说话,可是我听不太清楚,我想问她,问她我在哪里,为什么这里很冷,为什么这里很空,为什么这里还有别人的呼吸声。
“喂。”耳畔传来的并不是林秋蕾告诉我的三角铃的清脆之声。
这一声吼叫吓得我睁开双眼,眼前一张长着络腮胡的脸将我惊醒。
“小姑娘,到站了,你还想睡到什么时候?”公交车司机站在我身边,皱着眉头苦笑地打量我。
我扫视空荡荡的公交车,难堪地飞红双颊,连连道歉,灰溜溜地下了车。
难怪觉得很冷,难怪觉得很空,难怪觉得耳边还有其他人的呼吸声。
“扑哧——”我捂着嘴,自嘲地笑了笑,于是加快脚步返回司家。
家里来了客人,是不请自来的客人,并且拖着行李箱,看样子是打算住下来的客人。
不用说,司梦冰一定是司悦搬来的救兵。
我把姨妈他们接到司家,这还不到三天,司梦冰就带着儿子杀过来了,要说他们,也曾经住在司家,如果不是我,相信他们现在已经成了司家的半个主人,按照辈分来说事,司梦冰的确有分量。
这下热闹了,从我搬进司家,就没有像今天这么热闹过。
我以为有一场恶战等着我,可反常的是,司梦冰
并没有对我开炮,我在姨妈他们的房间里踱步,想不通司梦冰有什么打算。
“今天有中介公司的人打电话给我,明儿个我们就带人看房子。”无形的压迫感令姨夫焦灼。
我安抚地说:“琛少爷发了话,你们就可以安安心心地住下,至于外面那个老女人,你们不必理会,她做不了主。”
“小离,我跟你姨夫商量过,等我们卖了房,你干脆也搬出去,如果你不害怕,就住在你姐的公寓,我看这个家里面的人对你好像也不太友善。”姨妈语重心长地拉着我的手。
“姨妈,姐的公寓可能一时半会儿住不了人,姐的案子很棘手,一天不破案,那地方一天不能住人。”我思虑地说,“你们就放心地回乡下,我会在这里跟追姐的案子。”
“你姐的案子固然重要,可是你也同样重要,你姐在世的时候就千叮咛万嘱咐我们,不能让你受到刺激了,万一你……”
“老婆子,说话的时候注意点,小离在这里住得好好的,会受什么刺激。”姨夫不悦地指责,“你们女人,就是喜欢庸人自扰。”
姨妈被姨夫训得不敢吭声,我本来想安慰两老,可是门外有了动静,我想,应该是司其琛回来了。
司梦冰出门相迎,帮忙接过司其琛的外套,另一个准备拍马屁的黄轩也是像个男仆一样跟在司其琛身后,这时,我恍然一笑,明白司梦冰怎么没有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