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万一睡过站,他肯定不会好心叫醒我,再说了,他万一半路下车,我也不知道,所以不能睡,我拍了拍脸颊,想让自己清醒一点,无奈生理机能不给力,晃两下就到了困点。
我考虑再三,站起来越过两张座位,选了个靠他近一点的位置坐好,我想,靠的近应该能及时感受他的举止,可是当我惊醒过来,我尽然没发现我身边多了一个外国人,看来我睡得太沉,对外界的感知降为零。
抹了抹脸颊,我深呼吸地站起来,这次我干脆靠着司其琛身边坐下来。
我们不谋而合地缓慢扭头,看着对方。
“呵呵,感情好,排排坐。”我哭笑不得地解释。
司其琛拉长脸,冷冷回击:“滚一边去。”
我蹙眉,娇滴滴地嗫嚅:“我犯困,万一睡着了,你走了怎么办?”
“那是你的事,跟我有什么关系,反正我不希望你坐在我身边。”
“我也有车票,也是花钱买座位了的,凭什么不给我坐在这里。”
“你还有理了?”司其琛气不打一处来,“这票,是我出的钱。”
我差点忘了这茬,想必被他记恨着。
“反正,坐在你身边我才有安全感。”我嘟着嘴,转了转眼珠子,跟他斗嘴两句马上令我清醒不少,我以为我应该不会犯困了。
车厢的音响里传来极具特色的乡村音乐,悠扬的乐声就像这条铁路,看不
到尽头,只是一直不停地行驶下去,突然间,我好想一直在这辆车上,因为他在我身边,这就是我苦苦追寻的安全感。
他的肩膀,是我的依靠,靠着好舒服,我好想一辈子都不要下车。
“喂,醒醒。”司其琛推开我,摇晃我的手臂,嫌弃道,“要睡去别的地方,不要靠着我,还有,睡觉流口水,你要不要这么恶心?”
迷迷糊糊的自己用手背擦拭嘴角,“哪里有口水,胡说八道。”
“我已经帮你擦掉了。”说着,他指了指桌上的纸巾。
“谢谢。”我莞尔一笑,转头看他,正巧也看到窗外经过的田园景色。
即便今日天色不太好,可是雾气笼罩一望无垠的田野,似披上的薄纱,迷迷蒙蒙如美丽的画卷,如少女,犹抱琵琶半遮面。远处的湖畔,与天相接,也是令我叹为观止,我总算明白为什么司其琛不坐飞机,而是选择坐火车,他像个沉思者凝望窗外,他在欣赏美,他正在捕捉转瞬即逝的美。
“我知道你看什么了。”我回头望着他,然而他显得有些仓皇,脸颊上映出淡淡的羞涩,眸光也是恍惚不定,不知应该飘向哪里。
“你没事吧?”我关心地询问。
“你,能不能让开一点。”司其琛呼吸急促,全身僵硬到不能动弹。
这时,被他提醒,我才意识到自己的犯错。我发现窗外的景色,情不自禁地扑向窗边,所以我是上半身横在司其琛的双腿之上,由于没太注意,胸脯垂落时,刚巧就接触到他的大腿。
“天呐,对不起。”我一慌张,手撑着他的胸口才能坐稳,“可是,不是应该你说对不起吗?”
“是你靠过来的,我凭什么要说对不起。”
“我也不是故意。”被他感染,我全身变得僵硬。
“到站前,你如果能一直保持不动,我就答应带你回去。”
“一言为定。”
“还有,以后再也不能对外宣称,你是我的妻子,像你这样厚颜无耻的女人,我还是头一次见到。”司其琛毫不客气地怒斥。
我撇了撇嘴,白一眼他:“刚才情非得已,谁叫你没有侠义之心。”
“我只会出手帮助值得帮助的人。”
“我是司家人,连自己家的人都不帮助,还指望你帮什么人?”不过我的确看过他帮助其他陌生人,单就对我稍微刻薄了点。
“反正不是你。”司其琛闭目养神,以此来终结这场嘴仗。
经过闹腾,我的困意全无,我的确如他所愿,仿佛将自己钉在座位上,连上厕所都强迫自己憋住,一直到下了火车才敢找洗手间解决。
司其琛也没有食言,他帮我买了机票,按他自己说,他的机票是提前订好的,所以是头等舱,而我,临时加进来,只有经济舱。所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我能回去就不错了,管他给我买了什么舱位的机票。
其实我知道,他是不希望我出现在他的视线里罢了,所以将我安置在经济舱最为保险。于他而言,我是一场瘟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