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嫁的决定,在我脑中过滤了二十四个小时,是年雪琼的话刺激了我,我硬件不行,申请收养小鱼肯定会输给其他人,所以我抓紧时间制造好的条件给小鱼一个稳定的生活,也就只能如此,找一个爱我的男人改嫁。
我闭上眼,滑入浴缸底部,池水淹没了我的呼吸,窒息的感觉能够抑制我的彷徨,我需要勇气做这个决定,就像当初决定嫁给司振诚,我依赖感情用事,总是要将自己逼近绝路。
到了翌日,我还是没有等来司其琛找我谈判,于是我早早地出了门,何医生八点之前已到门外等候,我上了他的车,告诉他我一天的行程,他只需要将我送到目的地,之后我会自己找酒店住下,然后独自寻找。
“可是你一个人……”何岩驾车的时候,忧虑地说,“那边太偏了,还有点乱。”
“没关系,我自己会小心,并且昨晚上我在网站只订到一间酒店房。”我故意只订了一间酒店房。
何岩转了个方向,绕开上班高峰堵车区域,上了市区快速路。过了收费站的时候,他接到一个电话,我翻看地图,没太留意他跟谁通话,直到他将车子靠边停了下来。
“怎么回事?”我合上图册,扭头看了看脸色不太对劲的何岩。
何岩战战兢兢地打开车门,“等我一下。”
我扑上去张望,看到他下车往回走,岂料车后也同样停了一辆小车,车上下来一人,定睛一看,我吓得捂住嘴,他们交谈几分钟,之后两人交换了车钥匙。
我倒吸一口冷气,抓着安全带坐稳,不一会儿,有人又打开了车门,神色自若地坐上驾驶位。
从副驾驶方位的后视镜看到何岩驾着后面那辆车调转了方向离开了,趁着我走神的空当,驾驶座位上的司其琛抢走我手里的地图,他翻阅看得认真。
“我听何岩说,你要找孤儿院?”司其琛漫不经心地问。
我小心谨慎地反问:“你很闲吗?”
“本来很闲,但是因为你……”说话间,他抬眸瞪我一眼,“拜你所赐,我现在变得不太清闲。”
我嗤笑一声,扭头看着窗外,“是司悦他们告诉你的吧?”
“如果你想选何岩作为改嫁的男人,我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司其琛扔给我地图,然后发车开动起来。
“我选什么男人,跟你们没关系。”
“我暂时还没有想到什么地方可以安置你,所以你休想改嫁。”
“你……”
“谈谈收养的事情吧,你的那些风流情事是不是应该先放一放?”司其琛蔑视我的驳斥,冷笑说道,“确定被虐是可以报警的,不过你不是监护人,必须由福利院的人站出来报警,并且将施虐的人送到派出所,不过这件事,你真的相信是一个孩子所为吗?”
他扫了我一眼,继续说道:“何岩已经将所有知道的事情告诉我,他毕竟受雇于司家,给他钱
花的那个人是我,因此他有义务给我效力。”
“你这算什么?帮我调查?”
“我对你的事情没什么兴趣,唯一的兴趣就是阻止你和任何男性有瓜葛。”司其琛转动方向盘,正色说道,“当然,本来这些事情不应该交给我亲自处理,但是家丑不可外扬,你不要脸皮,司家还要。”
“不知道有没有人告诉过你,嘴毒的人是不会有好下场的。”我不想在意他的言辞,可是在意的情绪是没办法控制的。
寡情的薄唇始终斜扬,勾勒出一抹不可方物的冷峻笑意。
司其琛用实际行动表明了他的不屑一顾,在我进去孤儿院寻找消失的肇事者,而他坐在车内,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实在是令我咬牙切齿。
下午访了三家孤儿福利院,不是没找到人,就是被人找借口搪塞推了出来,我们离市里越来越远,几乎到了其他市的管辖地。
“无论是每个人还是每个机构,无论是做善事还是做坏事,人,都会有防备心理,你冒冒失失地闯入孤儿院,只说找一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孤儿,我想,任何机构都会对你的来历产生抵触情绪。”开车的司其琛,总算又开口说话,“只不过换一种方式,效果一定不一样。”
“什么方式?”
“捐善款。”司其琛抿了抿嘴,“这些机构缺的就是钱,被遗弃的孩子越来越多,政府的款额又不会增长。”
“我也想过用这种身份接近他们,可是我没有钱捐献。”我低着头,沮丧说道,“如果答应了捐款又拿不出钱,那我的良心更过意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