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一斜,奸笑地说,“怎么样?你认不认输?”
“我们何曾赌过,何来认输?”
“哎呀,你忘了我们的三年之约吗?”老爷子拍了拍我的肩膀,“这才半年,琛少生来就是人中之龙,他必定要干出一番事业,不能,不能躲在女人的温柔乡里面,整日里卿卿我我,要不然就是窝在那个小山村里面做个农夫,我的天,你啊你,差点就埋没了一条龙,你知不知道。”
我就知道老爷子的三年之约有猫腻,果然是他们绊住了司其琛。我放下茶盏,起身坐在沙发上,
“琛少这么做是为了报复傅家,他报了仇,会回来的。”
“小离,实话跟你说,以我的手段就可以轻而易举地让傅家毁灭,但是我没有,我交给琛少做,为什么?因为我,要让我的儿子变成一个真正的强者,要让他习惯这种生活,甚至爱上金钱帝国带给他的欲望。”
我扭头睇着老爷子,他挑着眉头,笑得得意。我别过脸,定了定神,而后说道:“你要让他走你的老路?”
“我这条路,也没什么不好。”老爷子站起来,理了理衣服的褶皱,走了两步,回头又警告,“为了琛少好,你不要露面,半年前你怀孕的事情闹得满城风雨,早就有人猜忌你和琛少的事情,这个节骨眼上,你如果让他再出差错,你啊,就是不可饶恕的罪人。”
我捧着海棠,穿着旗袍,坐在卧房的沙发上,等他。
“林小姐?司总在开会,有什么事吗?或者我等一下帮您转告。”
“林小姐,司总说过开完会给您电话。”
日复一日,他来了,陪我一晚就匆匆地走了,我知道,自古都是没有两全之事,他理应拥有更多,他的生命不止我一个,可是我的生命,却只有他。
这样不对等的关系中,注定一个患得患失,注定要适应在寂静的夜,度过最美的孤独。
“你为什么要住在寺庙里?”我搬去紫庵寺,司其琛知道后,打来电话,他此时在另一个半球,“马上是观音的生日,我想斋戒几日,为你祈福。”
“可是没必要住在寺庙里啊,不行,我回来后,你马上给我搬回来。”
“司总,邱先生在楼下等了一会儿了,我们要不要……”
“小离,我跟朋友吃个饭,回到酒店跟你聊,好不好?”
我挂断手机,紫庵寺的静玄师父上来问我:“林离女施主,你真的想好了?如果剃度皈依之后,尘世间的情情**将与你毫无关系。”
“我想好了,一切的罪恶都是来自我,我一闭上眼就会想起我父亲的那双眼,还有傅瑶死前的样子,那些人,都在我眼前没有了生命,后来报应,报应在我孩子身上。”我落泪啜泣,“他们都说,我一露面就会害得他失去所有,可是我等得好辛苦,无尽的夜,无尽的孤独,我撑得好辛苦。”
“你斋戒两日,之后我们会给你准备剃度仪式。”
“谢谢静玄师父。”我叩拜了菩萨,泪眼婆娑。
我想让天地不容的伦理,爱欲,罪孽,全都在我这里覆灭,我的心死,换来他的生路,我心甘情愿。顾阿姨被判死刑的那天,恰巧就是我剃度之日。
庙中的女尼诵经,此时倒是有不少看热闹的人,我闭着眼,等着尘埃落定。我半世身处炼狱,半世费尽心思地爱他,他是我的劫数,我也是他的劫难。
“林离……”几个女尼刚刚靠近我,不料有人冲破人群,来的还不少,我虽然瞒着我住进庙里的意图,可是哑妞这丫头会跟踪我,她找到丁诺,求丁诺把我带回去。
“你搞什么飞机,司其琛呢?他不知道吗?”丁诺推开静玄师父,“不剃,不剃。”
“你走吧,他知道我在寺庙里。”
“他知道,还不来带你走?”
“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而我,也决定斩断与他的情丝,斩断我们的情丝。”
“谁允许你这么做?”司其琛的叱呵地动山摇,我心里一颤,回头看到他,他从大门口跨入,正言厉色地喝道,“你怎么能斩断情丝?你不可以这么做。”
丁诺让开,司其琛蹲在我跟前,抹去我的眼泪,“是不是怪我冷落了你?”
我摇着头,泣声道:“是我想给你一条生路,我们一路走来,太辛苦,我不忍你这么辛苦,无论我们怎么努力,还是改变不了身份,我们身上背负了太多罪,我不想你承受,我想用我的下半生还清我们的情债,救赎我们的罪孽啊。”
“你脑袋瓜子又在胡思乱想什么?又是谁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