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我不在乎她,可她是我妈妈,至少在死之前通知我一声我才会心安啊!
我的叫喊声之中带着微微的颤抖,就好像当年她将我卖出去的时候一样,到底她是我的妈妈,我不想她出事的。
已经快要急出泪水来,看到阿姨坐着她男人的摩托车过来,速度很快,轮子飞扬起来溅起来的泥点子全都喷洒在身上,我也顾不得了,直接冲了上去将她拦住。
摩托车停下来,那阿姨对着大声叫喊,“快去医院,你妈妈住院了。”
她都病成那样了都不想去医院了,现在直接去了医院,难道是不行了吗?
脑子里面最坏的想法一下子就冒了出来,我却失魂落魄的站在泥泞的水坑里面不知如何是好。
阿姨拍着我的肩头,提醒我说,“刚才被救护车拉走了,我来给你妈妈收拾东西。之前你电话一直打不通,人也找不到,都快急死我了。你先过去吧,我马上就过去。就在前边那个医院,过去吧!别愣着了!”
我僵硬着脑袋点头,转了好几个方向才收起心神确定我要往哪个方向走,护坦停下来叫住她,问道,“钱够吗?”
阿姨连连点头,推着我往前走,“钱现在很足够了,都交了住院费,不知道会不会再要。先过去再说,我叫你姨夫骑摩托车先送你过去,我在这里收拾好了再过去。”
我木纳的一点头,还是想急促冲出去,阿姨一把将我拉住,连连叫道,“慌什么,你妈妈没事,死不了。坐摩托车去,你走着过去怕是中午都到不了。”
我木纳的哦了一声,才坐上摩托车的后面座位上,摩托车嗷的叫喊了出来,跟着飞了一样冲了出去。这会儿,我的脑子也彻底的清醒了。
到了医院,我一阵胆战心惊的跑进医院,问了一圈才找到妈妈所在的病房。
隔着房门,看着她的样子,我的心犹如刀绞。
我想,我是真的割舍不掉这份亲情的。
她瘦弱的好像人干,全身上下插满了管子,奄奄一息的躺在白色的床单里面,被白色的被单包裹,好像连呼吸都很沉重,双眼紧闭,我不知道我推门进去之后她是否还能听得见我的脚步声。从前几次我去看她,听到我的高跟鞋声音她隔着房门都在对我破口大骂,可现在,她就好像死了一样,安静的一动不动。
我傻傻的坐在她身边,依旧一滴泪都没有,可我的心却堵的厉害,好像有一块石头塞了进去,连同呼吸都有些费力。
我安静的坐了很久阿姨才过来,她将东西一个个的放下,都是一些平常用到的吃饭用的东西,一面从袋子里面拿出来一面对我说,“多多,你妈妈病情现在很严重,大夫说要化疗,很痛苦,就是不知道人能不能活,要问你的意见呢。我不是亲人,不能签字。钱现在够用了,我给你妈妈买了很多新的东西用,从前的那些都扔了算了。哎,从前那么爱干净的一个人,现在脏兮兮的样子瞧着叫人难受啊!”
我恩了一声,看着她熟睡的样子就想去摸一摸她的脸。
阿姨却将我拦住,告诉我说,“别碰你妈妈,咱们都有细菌,一会儿还要推进去做检查呢。”
我听的有些糊涂,阿姨说
了很多,我听到迷迷糊糊的。但是我只能明白一点,妈妈活不长了。
我心里很难过,甚至不知道自己如何从医院走出来,离开之前我将全部的钱交了住院费,问清楚大概还需要多少,那收费的小姑娘告诉我说还需要这个数吧,回去凑吧!
我瞧着那伸出来的手,想了许久,是八千,还是八万可走出来叫我看单子的大夫说,至少八十万才能保住命,病人积极配合,用一些好药,可以减轻痛苦,癌症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想要多活几年只能慢慢熬。
我有些恍神的走在街上,不知道自己要去什么方向,眼前的车水马龙似乎与我很遥远,我孤单的影子,穿梭在每一个角落,最后颓然的坐在一个公园的长凳子上,瞧着远处随着音乐崩蹦跳的老年人,羡慕起她们脸上的笑容来。
我坐了很久才磨蹭的往回走,站在眼前房门紧闭的破屋子,我找了很久的钥匙才想起来我已经搬家了。
拖着疲惫的身子,慢吞吞的上了楼,我沉重的将自己的身体摔进松软的床上,仰头瞧着白花花的天花板,心痛的我连呼吸都有些不顺畅了。
这样的我如何去上班啊?
拿出来电话,开机之后一条条短信蹦跳出来,我没有心思去看,直接将电话打给了领班。
往常我多么的恐惧与他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