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是从那里传出来的?
穆黎静了几秒,再没有听到动静,收起了好奇心,转身往回走。
没走几步,又有相同的声音传过来,许是因为她离后山更远了点儿,声音不似刚刚那样响。
穆黎顿了顿,这次没有回身,只刻意放慢了脚步,就听到那声音断断续续一直在响。
像极了什么东西在树枝间穿梭的声响。
鬼使神差的,穆黎猛然回身,步履坚定地往后山走,穿过了庭院,踏上进入后山的石阶。
只走了一小段路程,便嗅到空气中有一股浓烈的腥味,那气味太浓,呛得她忍不住捂鼻。
越往上走,气味就更强烈了。
穆黎实在承受不起,转身要往下走,然而这一转,石阶旁的树丛里,被她忽略的一幕猝不及防地映入她眼底。
那鲜艳的、仿佛冒着热气的红色——
穆黎惊恐地睁大了眼,双腿不听使唤地往后退,被台阶绊倒跌坐在地。
后方又传来窸窣声。
“谁?”她猛然回头,颤抖着喝问。
……
确认四周无人后,蔺瑾谦这才沿着楼道往下走。
时间一秒一秒地流逝,他躺在床上越来越清醒,清醒地认识到穆黎已经出去了半小时都没有回来。
她的一举一动本是与他无关的,他很确信,即便穆黎有了心思,在这偌大的主宅她也折腾不了什么。
可不知怎么,时间越久,他就越莫名其妙地担忧,冥冥之中仿佛有什么在挠着他的心,令他坐立不安。
出了宅子,他小心翼翼地行走在黑暗中,刻意避开了每一处设置的,却始终不见穆黎的身影。
寒风袭来,吹过他俊朗的面颊,似乎也吹醒了他沉睡得神智,他驻足,望着漆黑的夜色,忽而自嘲地弯了弯唇。
他一定是鬼畜了,才会冒着被发现的危险出来找那个女人。
他决定放任她不管,她闯任何祸都与他无关。
“快点儿,快点
儿,天一会儿就该亮了,赶紧分区打扫。”
后方的宅子处有声音传过来,夜色里蔺瑾谦回头,依稀瞧见几个女佣提着清扫工具往他这边走来。
“这已经是冬天了,天亮得晚,只要天亮前清扫完毕就行,急什么?”
“我觉着是不是可以偷个懒,后山不用扫了?这几天扫得够干净了,一天不扫也没什么。”
“你要是想被管家扣工资,那你就偷懒吧!”
她们你一句我一句地小声说着,快速地往花园里走来。
蔺瑾谦握起了拳,许久不再主宅居住,他竟然忘了这边的老规矩,想必这会儿宅子内外都是打扫卫生的佣人。
他要怎么回去?
“窸窣……”后山突然传来声响,瞬间吸引了蔺瑾谦的注意力,他只迟疑了一秒,就迈着稳健敏捷的步伐往上走。
不知为何,他才听到那个声音,就十分确定是穆黎了。
……
有人来了,这下该怎么办?
穆黎站在后山的亭子里,一直背对着那触目惊心的一幕,不让自己看到,她该呼喊吗?
对,该喊的,让其他人也看到!
她鼓起勇气转身,面对着山下,张口正要喊时,一道黑影突然朝她扑来,冰凉袭上她的嘴,她便被捂住再发不出声。
“是我。”
夜色里,听到一声低喊,那焦急的气息不知为何竟让她觉得似曾相识。
她抬头张圆了眼,看到一张近在咫尺的俊朗面容,寒夜气息冰凉,让他看起来也透着一股与之相似的清贵。
他捂着她的嘴,另一只手揽住她的双肩,他站得离她如此之近,近到似乎连心跳都合成了一拍。
寂静的暗夜里,有一双冰凉的手伸过来,触到了她的脸颊。
她被蒙住了眼睛,什么都看不到,只感觉到那人指尖的冰凉顺着她的脸庞流走,从鼻尖到嘴唇,从下颚到脖颈,渐渐的,那一抹冰凉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滚烫的温热。
这突如其来的靠近惊起了穆黎隐藏在心底深处的,不为人知的记忆,令人恐惧与羞耻的,不敢回想的记忆。
它们来势汹汹,无法阻挡。
“佣人们都起来了,这会儿要再回去没那么容易,你别胡闹,一定要听我的。”蔺瑾谦紧紧地揽着穆黎而不自知,压低声音叮嘱。
见她没有反应,他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