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秀丽的尼姑莫非是沙龙成员、美女书法家艾菩提?
老庆猛然省悟:艾菩提不久前自言遁入佛门剃度为尼,不向外人透露所在的寺院,一直没有音讯,不知去向。
老庆想到这里,立刻快步跨进寺门,寺院内十分幽静,松柏成行,干净整齐,没有看到刚才那个年轻尼姑。
老庆见旁边有高槐大柳,松柏参天,绿荫浓郁,山门后一进殿门内,存有哼哈二将的塑像,二进殿是天王殿,四大天王泥塑威武凶猛,精雕细刻,栩栩如生。未见僧人和游客,仿佛是空城计。
老庆又往里走,到了大雄宝殿前,只见两侧有对联。对联是一个姓马的书法家所写,殿前大匾是当今中国佛协主席所写。
他走进大殿,只见右侧有个老僧正在闭目养神。
他问老僧:“你们殿里可有尼姑?”
老僧微睁双目,没有理睬他。
老庆又问:“有没有一个叫艾菩提的年轻漂亮的尼姑,她长得可俊了!她是我的朋友。”
老僧似乎没有听见,依旧没有理睬他。
老庆望了望释迦牟尼佛像,上悬一个大匾,上写“梵宇慈支”四个镏金大字,题款是:宝瑞书
又是这个张宝瑞所书,这个张宝瑞一定和佛教有不解之缘。他想。
他又来到后面的藏经楼,只见有两个僧人在翻阅经卷,他上前问艾菩提是否在此寺院,他们一概不知。
老庆又到几个僧房看了看,只见被褥整齐,经书高垒,没有发现艾菩提。
老庆索然,于是返回大雄宝殿门前。
这时,从殿内转出一个高僧,年纪似乎不大,有30多岁,形象庄严肃穆,他朝老庆作揖道:“先生请留步。”
老庆忙问何故。
僧人说:“我是这里的住持,拜托您办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尽管说。”
“随我来。”
住持带他来到后院一间僧房内,从桌上拿过一页纸,上面写着密密麻麻的小字。
住持说:“这是我写的朝阳禅寺记文,朝阳禅寺建于明朝,是皇家寺院,历经战火,已成遗址,几年前有山西善人,投资数千万元,重建此寺,我想请你的朋友写碑文。”
“我的哪个朋友?”
“京城金蔷薇文化沙龙主席雨亭。”
“你怎么知道他能写这个碑文?”
住持合掌说道:“报刊、网上都有介绍。”
老庆取过记文,说:“好,我转交给他,什么时候要?”
“一月以内。”
老庆说:“我也有一个要求。”
“请讲。”
“我的一个朋友叫艾菩提,是个美女书法家,上过首都师大书法班,听说几月前出家为尼,不知在哪个寺院高就,你是否知道?”
住持说:“艾菩提,一个充满佛教色彩的名字,没听说过这个人。”
老庆说:“刚才我在寺院门口看到一个尼姑,特别像是我的这位朋友……”
住持说:“那是你的幻觉……阿弥陀佛!”
“幻觉?”老庆有些不自信了。
住持叮嘱说:“这篇记文比较长,用小行书写,千万不要抄错字……否则,大难缠身……”
老庆点点头,说:“我知道,几年前有一个文化名人到河北一个寺院抄经文,抄错了一个字,为了美观,他没有改正那个错字,结果回京以后,一次因为嫖娼被抓,身败名裂。职务被撤销,开除党籍,日渐衰落,从此萎靡不振。以后他的妻子又患癌症,不治身亡……”
告别住持以后,老庆重返墓地,来到前妻汪霞的墓前。
他用毛巾擦拭了墓碑,把鲜花供奉在碑前,又扶正了碑前的萋萋芳草。
他恭恭敬敬地给汪霞鞠了三个躬,默念道:小霞,你安息吧,老庆来看你了。从清明节到如今,你在天国过得好吗?……
他望着墓碑上镌刻的汪霞的照片,鸭蛋形的脸庞,一双笑眸,鼻子微微俏皮地翘着……
一幕幕情景浮现在眼前……
那一天下午,老庆从金蔷薇茶屋出来,走上银锭桥,忽见一辆“胡同游”三轮车驶上桥头,一阵风袭来,香气扑鼻,一个珠光宝气的贵妇仰卧车上,身穿黄缎旗袍,涂脂抹粉,戴着一副墨镜。风掀动她的风帽,飘落于地。
老庆拾起风帽,叫道:“那位太太的帽子掉了。”
三轮车夫停下车,老庆举着浅黄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