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了，他是含而不露的人，这叫矜持。”

雨亭说：“这是人家的隐私，飞天这么优秀的诗人，也应该有红颜知己。”

3天后的早晨，雨亭乘坐老庆驾驶的轿车赶到八宝山公墓，梅厅前已经聚集有几百人，他们表情悲哀，戴着白花，黄秋水、牧牧、新颖、银铃等人都已经到了，老庆把车停好，招呼牧牧等人从后备箱和后座取出金蔷薇花，沙龙专门有一个集合之处。

老庆引着雨亭先到签到处签了名，戴了白花，然后和老庆去东侧大厅买了鲜花花圈，并让工作人员写好挽联，工作人员把鲜花花圈抬进梅厅。飞天静静地躺在那里，态度安详，他的身体瘦了三分之一，四周都是白玫瑰，大厅正中悬挂着他的大照片，面带微笑，凝视着前方，是黑白照片。

两侧已摆放不少花圈，一个瘦瘦的年轻人走上前问：“哪位是雨亭先生？”

雨亭迎上前去，老庆介绍道：“他就是雨亭，我叫老庆，我们都是金蔷薇文化沙龙的负责人。”

来人自我介绍：“我叫梁军，是飞天诗歌工作室的主任，是他的经纪人，你们的花圈放到这里。”他指着照片右侧的第二个空间。

“我们已经预备出来了。”他说着，帮助把花圈放到那个位置。

“来，我们到贵宾室，去见一下飞天的亲属。”

雨亭、老庆尾随梁军来到左侧通道里的一个房间，房间里有不少人，正中有一个年过八旬的老妇人坐在轮椅上，面容悲恸，不时擦泪，旁边紧挨着一个三十多岁的妇女，戴着眼镜，眼睛通红，周围有不少人啜泣。

梁军把老妇人和年轻妇女介绍给雨亨和老庆，原来这个老妇人正是飞天的母亲，年轻的妇女是飞天的妹妹飞蝶。

老妇人紧紧握着雨亭的手说：“没想到，他这么年轻就走了……”

雨亭安慰她说：“飞天是中国文坛的骄傲，他的诗得到那么多人的喜爱，连总书记在讲话中都曾引用过。我们感谢您老人家养育了这么优秀的诗人……”

老庆也挤上前说：“伯母，您不要伤心，我们都是您的儿子，您有什么困难和要求，以后尽管跟我们说……”

飞天的妹妹飞蝶一边擦眼泪一边说：“我哥哥在世的时候，总是提到你们，他跟你们在一起非常快乐，你们都是他的好兄弟！……”

雨亭把飞天十几年来和沙龙朋友在一起的照片交给老妇人，他对老妇人说：“伯母，这是飞天和我们在一起的照片，有他骑车、游泳、钓鱼、打牌、写作、参加笔会、旅游、吃饭的照片，非常珍贵，我们赶洗了一部分，有二百多幅，现在交给您……”

老妇人接过照片，打开看着，潸然泪下，她说：“谢谢你们，飞天生前交了你们这么好的朋友，真是福分。”

雨亭、老庆走出大厅整顿队伍，只见黄秋水和穗子拉着一幅长卷立在门前，雨亭上前一看，只见写的是：有人说飞天不算好诗人，但是好诗人都不如他！署名是黄秋水。

雨亭知道飞天在诗坛异军突起，发行量飙升，跃升到一千多万册，几年前在上海书店签名售书，买书的粉丝从四楼一直排到马路上，一上午卖出5千多部诗集，有的女孩挤破柜台，玻璃破碎，呈现血染柜台的情景。还有一次在某地图书馆门前签名售书，有的女孩子把上衣脱下来，让飞天用签字笔在她的后背签名。还有的女孩向他寄来情书，据说那时他的桌上堆满了女孩们的情诗和情书。

雨亭、老庆、牧牧、新颖、银铃、心蕊等人就在这个书幅前接受媒体的采访，他们向记者们叙述了飞天创作和生活的许多场景。

遗体告别仪式在10时正式开始，大厅前己聚集上千人，雨亭和老庆让沙龙成员每人领了一支金蔷薇花，排在最后面，一百余人排成一个方队，新颖坐飞机从三亚赶来，心蕊是从石家庄乘高铁返回北京参加飞天遗体告别仪式，上海、大连、济南、山西等地也赶来一些沙龙代表。

大堂里播放着飞天生前最喜欢的音乐旋律，人们四人一排鞠躬向飞天告别，飞天的母亲、妹妹飞蝶以及其他亲属在左侧列成一排默立，有的与前来参加仪式的人们握手，表示哀悼和谢意。

这时，老庆揪住雨亭的衣角，小声对他说：“雨亭，你看见没有，飞天亲属的那一行人最后那个年轻女人八成就是飞天的红颜知己，你瞧，她哭得多伤心，她长得很有气质，就是个子矮了一点……”

一忽儿，老庆又说：“你知道她叫什么名字吗？”

雨亭没有说话，把手中的金蔷薇花举得更高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