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燕的手顿了顿,她放下了牌:“牌沾上墨水就没用了。那人呢?”
“人?”郑真秀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小皇帝。他们身上都有墨水,没有一个人是干净的。
郑真秀思索片刻,随口回答道:“把墨水洗掉,人就是全新的,一尘不染的人了。没有什么沾不沾的上的墨水的。”
“那要怎么才能洗掉墨水呢?”王燕看着郑真秀,貌似是希望从他口里得到答案:“牌也可以洗掉墨水吗?”
郑真秀看了看王燕,不知道她究竟想问什么,最后还是按照最一般的语句做了回答。
“用水洗,人和牌都可以洗掉墨水。但用水洗,牌会被洗坏。被洗坏的牌就不能玩了。”
“哦,谢谢。”王燕收回了目光,安静地看着地上的扑克。风吹过她的发梢,显得有几分单薄。
小皇帝看了看郑真秀,又看了看王燕,往前走了几步,挡住了郑真秀的视野。
站好后,他伸出了手,指着还在地上哀鸣的马匹问道:“这马被车压到了地上,直不起身了。你们谁来扶一下他们?”
郑真秀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马:“他们只是被车压住,被缰绳捆住了。只要把缰绳解开,车挪开,这马自然会站起来。不需要人扶。”
“那也需要把缰绳解开,把车挪开。”小皇帝争辩道。
郑真秀看了这个小孩子一会,举起了手:“好吧!好吧。我没有受伤,我再去找几个受伤轻的,我们一起解开缰绳,把这可怜的马放出来。这妖怪确实是可恨。”
“嗯。这就好。”小皇帝点了点头没有再管郑真秀,他转头看向王燕。张了张嘴,却又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最后干巴巴地,他交代了几句:“刚才妖怪来袭,你被撞晕了。是孤把你搬出来的。你现在没事了吧?”
“没事。”王燕摇了摇头。空气又有了几分沉凝和尴尬。
见到她这样,小皇帝微抿了一下嘴。她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太可恶!太无聊了!他的皇位都被抢了。他都没怎么样。她怎么比他还矫情!搞得好像是他的错一样。这些讨厌的家伙!
“你别这样,我们一起去把那可恶的妖怪的毛捡起来吧!这些毛可结实了!说不定能做几个好玩的玩具呢?”
小皇帝鼓了鼓脸,走上前去,拉住了王燕的手。
他可太难了!居然还要跟抢他皇位的王狗的女儿交朋友!还不能随意迁怒她!他可太难了!太难了!他的皇位!
嗷呜!呜!呜呜!
难过,伤心,委屈,不能哭~
呜呜~他太难了~
暗暗在心底给自己捧起几滴泪水,小皇帝带着王燕开始收毛大业。他们也只能这样了,毕竟他们也只是小孩,你不能要求他们更多。
严由把刀收了起来,看了看周围的环境,思考了片刻后,踏着重重的步伐走到了小皇帝和王燕的面前。
他的脸色不怎么好,但语气到底是比之前好了一点,没有那种咄咄逼人之感了:“汉王,这里妖怪已经被世外的仙人收去,若是没有意外的话,这里将是附近最安全的地方。我们是继续前进,还是在这修整一晚?”
小皇帝在听见脚步声的时候就抬起了头。他细细观看了一眼这个已经将杀气收敛起来的人。思考了片刻,他决定相信他的判断。
“那在这休整一晚吧……”
“精神充足才好继续上路。反正这里离月离有不少的距离,也不差这一两天。”
“嗯,臣知道了。”严由低了低头。还是有些不死心地,他继续问道:“那些逃兵……”
小皇帝没有多加思索,他直接回答道:“那些逃跑的人跟我们无关了。他们也是可怜人。”
“可他们背弃了汉王。”严由提醒道。
“是孤留不在他们。他们觉得跟着孤没有好前途。”小皇帝自嘲地笑了笑:“他们不愿意留,孤也没有强留的想法。正好,一拍两散!”
“也是,反正无非是临阵脱逃的怂包罢了!”严由点了点头,对小皇帝的想法表示了肯定。
“臣去找人的时候看见了一块空地,那里很适合扎营。”
严由思索着把他在路上的部分收获说了出来。
刚才他也不是真的就光顾着找人了,更多的是探查这周围的环境,保证附近没有其他的敌人。他现在的职责是保护这两个小孩子。
小皇帝看了看严由,他点了点头。
“好吧!等会收拾好了,我们就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