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元盛说:“我有我的办法,你就别操心了。”
正在此时,何元盛手机响了,他一看,是个不认识的固定电话,他打开了免提,说:“喂!”
“何元盛,你儿子在我们手上。想要回儿子,把赌债还了,再加10万拖延费!一共70万!”
何元盛咬牙切齿地说:“你个浑蛋!”
“再骂人,骂一句加两万!我警告你,别报警,别想耍花样,惹恼了我们,就撕票!”
何元盛道:“我凭什么相信你?!”
“你等着!”电话沉响起一个稚嫩的哭声,口齿不清地喊,“娘……干……”那正是何十万的声音,他还只会说几个简单的字,娘倒是喊得顺溜了,干妈还经常说不清楚,经常就喊一个“干”字。
听着儿子凄惨的哭声,何元盛心如刀割,忙道:“你们别乱来。”
“三天,记着,等我们通知!”对方挂断了电话。
何元盛一家人再加上林丽,都面面相觑,一筹莫展。何元盛看着面前这几个人,不是女人就是老人,家里唯一能扛起这件事的,也就只有他自己了。在监狱里,他还交了几个朋友,他马上打电话把那几个朋友叫了出来。
二狗子刚一开始还拍着胸部,信誓旦旦地说:“没问题,你说打谁,都包在我身上。”后来一听说是要对付的是本市最大的赌场老板“大哥”,立马畏缩了:“那个,元盛,不是我不帮你,跟大哥对着干,不会有什么好处的啊!他要搞我们这种没背景的人,就跟碾死只小蚂蚁一样。为了全家人的安稳,我劝你还是赶紧想法把钱还了吧,花钱买平安,啊!”
几个朋友都是上有老下有小的,慑于“大哥”有钱有势,不敢帮何元盛直接出面,但是打探消息还是可以的,很快,就探明了录像里抱走何十万男人的去处。
这次,何元盛决定豁出去了。
夏日的傍晚是一天中最惬意的时候,太阳像个巨大的鸡蛋黄缓缓落下,天空的云彩一层叠一层,有火红,有金黄,有浅紫,还有粉红。微风袭来,卷起街上凌乱的纸屑,临街的居民纷纷搬出小桌子小椅子,就着桌子上两三碟小菜,喝着稀粥,聊着天,好不热闹。
在拥挤的街道上,一个身材瘦削的男人,敲响了街边居民楼一扇紧闭的铁门,他头戴棒球帽,脸上架着遮了半边脸的墨镜,墨镜下是两撇小胡子。铁门上的小窗开了,一个满脸横肉的男人在小窗后面,警觉发盯着门外的男人,粗声问:“什么事?”
身材瘦削的男人掀动胡子,说:“草头,怎么?不认识我啦?”
小窗后面的男人疑惑地歪着头,说:“你是?”
门外男人说:“我是老五啊,前阵子去海南了,赶紧开门啊,我手痒得不行了。”
铁门开了一个小缝,自称老五的男人闪身而入。满脸横肉的男人上下打量他,淫笑着说:“到海南……就晓得自己身体不好。你小子这么瘦,是不是被女人掏空了身子?”
老五嘿嘿一笑,道:“是有点吃不消。”
那个叫草头的满脸横肉的男人在老五身上摸索,说:“不好意思啊,老规矩。”他的手在老五屁股上鼓起的口袋上停住了,说:“拿出来看看。”
老五从屁兜里掏出一个牛皮纸信封,里面满满的全是百元大钞。两个人都笑起来。老五说:“一会儿赢了,请你喝酒啊!”
草头看着老五消瘦的背影消逝在通往地下室的楼梯处,冷冷一笑。从他面前经过的,无一不是钱包鼓鼓地进去,瘪瘪地出来,没一个例外的,喝酒的事情当个笑话听听也就罢了。
老五穿过两道厚重的铁门,推开第三道包着海绵的实木门,热浪和声浪带着强烈的酒气扑面而来,这个地下赌场和一年多以前一样热闹。刚入夜,来赌博的人还不是太多,老五在赌场转了一圈,没有找到要找的人,便在旁边餐吧买了一份盒饭,一边吃,一边留意从大门进来的人。
进入赌场的人,三教九流什么样的人都有,有趿着拖鞋剔着牙酒足饭饱的附近居民,有戴着眼镜夹着公文包的小白领,也有财大气粗带着马仔一起来的大老板,还有几个穿金戴银结伴而来的阔太太。
到了九点多钟,老五终于等来了他要找的那个人,他上身穿着黑T恤,下面一条半长的牛仔短裤,走路有点外八字。老五的心狂跳起来,手心出汗。应该就是他了。
黑T恤跟碰到的几个赌场的工作人员打了个招呼,直接走进厕所后面的办公区。老五不紧不慢地跟在他后面,见左右无人,伸手敲响了办公室的